两名老者皆都惊愕不已,门外的王主事却万万想不到阿弦竟会这般说,气急败坏:&ldo;十八子!你疯了么!&rdo;
阿弦转身极快地出门。
王主事气的跟她走了几步,才喝道:&ldo;站在!&rdo;
此时已经离开了涂家门首,阿弦这才止步。
王主事气喘了几声,指着她道:&ldo;你竟敢……自作主张!还有什么水落石出?有什么可冤屈好人的?兵部都已经判定了!你、你真是胆大妄为!&rdo;
阿弦面对王主事,目光却瞥向他的旁侧,那鬼士兵站在王主事身旁:&ldo;十八子,你就是十八子!&rdo;
他叫起来,然后厉声道:&ldo;我是冤枉的!&rdo;
阿弦无法不去看他,却偏还得回答王主事的话:&ldo;主事,我认为现在不要立刻下定论,这件事可以再继续追查。&rdo;
王主事喝道:&ldo;还有什么可追查的,都已经三个月了,他们放刁,你也跟着疯了不成?你忘了你是站在哪边儿的?&rdo;
阿弦摇头道:&ldo;我并没忘。我是户部的人,我进户部之时就知道,户部以人为本,所做所为都是为着天下万民百姓,所以我今日所做,是为户部,更也是为了百姓。&rdo;
王主事再想不到阿弦会如此说,一时语塞,只是突着眼瞪着阿弦,片刻才道:&ldo;不必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涂明之罪早就明白,只凭这两人一面之词就要为他翻案?若如此,那刑部大理寺这些还要不要了?只怕连《唐律》都不必了!国之无法度,国何以为国,民又何以为民?&rdo;
那鬼士兵在旁,见两人争执不下,忽地道:&ldo;石龙嘴,石龙嘴!&rdo;
阿弦忍不住问:&ldo;石龙嘴是什么?&rdo;
鬼士兵叫道:&ldo;去石龙嘴!冰湖!&rdo;喊出这一声后,士兵忽然极痛苦地抱住头,呻吟起来,身形也变得模糊。
王主事正狠狠地瞪着阿弦,且看她还要如何作答,忽然听她问&ldo;石龙嘴&rdo;,王主事还当是在问自己,皱眉喝道:&ldo;你又在瞎说什么,什么石龙嘴?&rdo;
此时那鬼士兵的身形已消失眼前,阿弦道:&ldo;大人,你查看涂明这案子的档册之时,可发现任何石龙嘴有关?&rdo;
王主事道:&ldo;我全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do;
不等阿弦再说,王主事又道:&ldo;今日之事我回去后要向侍郎禀报,哼,让侍郎看看他得意的人是怎么行事的。&rdo;他瞥了阿弦一眼,负手而去。
愤愤然回到户部,王主事也不再理睬阿弦,想必去告状了。
阿弦怏怏地转回库房,却不见huáng书吏跟那两个新鬼的影子。
一时十分孤寂,只能默默地一边儿整理档册一边寻思今日所见所遇种种诡奇之事。
阿弦本以为王主事告状之后,很快就会来传自己过去受训,不料直到晚间休班,王主事也未出现。
这倒也罢了,最让阿弦诧异的是huáng书吏跟那两个新鬼也不曾出现,当初……只有在崔晔在的时候huáng书吏才远远藏匿不出,今日却不知如何。
直到阿弦准备出门回平康坊的时候,才见到书库角落有一道熟悉的影子。
阿弦忙跑回去:&ldo;你去哪里了?&rdo;
huáng书吏躲在书架之间,神色畏缩,小声道:&ldo;十八,我正是要告诉你一句,这两日我不会出来。&rdo;
阿弦见他满面惊恐,忙道:&ldo;出了何事?&rdo;
huáng书吏道:&ldo;我听他们说,长安城里来了个很厉害的捉鬼师,一旦给他拿了去,就会被炼化成怪物,所以这些日子我会藏起来。&rdo;
阿弦一惊,忙问道:&ldo;是不是一个番僧?&rdo;
huáng书吏道:&ldo;你怎么知道?&rdo;他蓦地往前在阿弦身上嗅了嗅,忽地脸色大变:&ldo;你身上有股难闻的味道,你遇见他们啦?&rdo;
阿弦便将去延寿坊的路上偶然遇见之事说了,huáng书吏神qg慌张,道:&ldo;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番僧很是邪门,十八,你要小心,一定要避开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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