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若是真的喜欢阿福,请今天就纳她。若是殿下向太后禀告此事不成,阿福一定性命难保。&rdo;
阿福不知道是怕是冷,瑟瑟发抖。
刘润说的,她没有想到。
固皇子忽然转过身来,绕过帷幕。
阿福呆呆的看着他。
固皇子神情从容平静,但是脸上一点闪亮的水迹,却是没来及拭净的泪痕。
&ldo;你说什么?&rdo;
刘润跪了下来:&ldo;殿下,刚才小人守在殿外,听到了殿下与阿福的言语。殿下睿智,一定明白阿福走不得。&rdo;
&ldo;不会的……&rdo;阿福声音发抖,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她觉得这话自己肯定也不会相信。
如果她嫁不成固皇子,就会死吗?
太后和杨夫人不会放过她吗?
固皇子的目光没有焦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润低声说:&ldo;殿下一定听说过当年的荷夫人吧?就算是荷夫人犯了忌讳,也不免被赐身死,更何况阿福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rdo;
固皇子忽然抬起手:&ldo;不用说了。&rdo;
阿福怔怔的看着刘润,又看看固皇子。
荷妃是谁?刘润又怎么知道,在这个时候提起来?
阿福觉得……此刻的刘润,和以前大不一样。他以前的沉默安静就合四个字&ldo;韬光养晦&rdo;,今天怎么会做出这样强出头的事来?
&ldo;阿福是傻子,殿下却是明白人。&rdo;刘润好象要把平时攒的话都说完一样,一开了口就滔滔不绝:&ldo;阿福不是不喜欢殿下,她也只是从小见了作妾人的苦,心里害怕。&rdo;
固皇子脸上露出微微的疑惑,但是更多的,却似乎是一层期冀:&ldo;你怎知道,她的心思?&rdo;
&ldo;殿下问没问过,她心里喜欢不喜欢殿下?&rdo;
阿福好象当头挨了一棒,脸顿时涨的通红,转头去瞪刘润。刘润根本不在意她的举动反应:&ldo;殿下愿不愿意现在问?&rdo;不等固皇子出声,刘润问阿福:&ldo;阿福,那我现在当着固皇子的面问你,你不喜欢殿下,是不是?&rdo;
阿福望着刘润,刘润面容平静,还紧紧抓着她一只手没松开。
&ldo;你看着殿下,你跟殿下说,你不喜欢他,说啊。&rdo;
阿福觉得喉咙象是被谁掐住了一样,要说一个不字,何等容易,可是,就是说不出来。
等了一刻,屋里始终静的可闻落针,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的响着,阿福什么也没说。&ldo;既然不是不喜欢,那何苦为难自己,也让殿下伤心呢?&rdo;
&ldo;刘润你……&rdo;
&ldo;阿福,你不肯作妾,但是世上总是先有妻,后有妾的,殿下无妻,你也不算做妾啊。&rdo;
阿福气的倒想笑,这什么歪理?
固皇子点头说:&ldo;是,刘润此言有理!&rdo;
有理个头!简直岂有此理!
固皇子朝前走了一步,刘润站了起来,拉着阿福的手朝前轻轻一送,阿福不知怎么的,脚底下就站不稳,身体朝前栽,结果正正好好分毫不差的扑在固皇子身上。
&ldo;阿福啊,殿下一日不娶妻,你就一日不是妾。如果殿下要娶妻,你那时候再抽身走人也不迟啊。&rdo;
阿福实在忍不住:&ldo;刘润你别再胡说八道了。&rdo;
刘润正色说:&ldo;阿福,我是为你好。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就算明天不丢掉性命,说不定就生不如死,下场更凄惨。我入宫比你久,懂的比你多,你听我一句,我不会害你。&rdo;
他声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字象是敲进人心里,阿福想起从开始遇到他,刘润一直对她照顾有加,那次生病他寻的药,还有后来那一瓶清平丸……
&ldo;你和殿下好好说话。阿福,人不能太自私,什么事都只想着自己。你也替殿下想一想吧。&rdo;他又转向固皇子:&ldo;殿下,你若是纵容她,其实是害了她。&rdo;
刘润说完这话,慢慢退出去,将两扇门合拢关闭。
殿中重又剩下了阿福和固皇子两个人。
安静了片刻,阿福忽然重重的打了个喷嚏,连转头都没来及,唾沫星子喷了固皇子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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