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忿的将茶叶倒了满桌,露出包着锁片的小手帕来。&ldo;哪!拿去看!三毛茶叶里的金子。&rdo;我啪一下,将小手帕丢在黛娥面前。
&ldo;三毛,马利亚这人不能不防她了,下次她来打扫,你还是不出去的好。&rdo;黛娥说。
&ldo;唯一值钱的东西都被她翻出来,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rdo;我苦笑起来。
下一个星期三我真是在家等着马利亚。
&ldo;马利亚,请您下次不要再翻我的东西了,不然我对兰赫去说。&rdo;我重重的说着她。
她第一次讪讪的,竟胀红了脸没有说什么。
对人说了重话,自己先就很难过,一天闷闷不乐。我喜欢和平的事情。
&ldo;有时候讨厌马利亚,可是想想她有老母亲,生肺病的丈夫,四个孩子要靠她养,心里又很同情她,不能怪她有时太鲁莽。&rdo;
吃晚饭时我跟荷西说起马利亚的事情,自己口气便温和了下来。
&ldo;她先生的确得过一次轻微的肺病,可是社会福利金是不能少他的,病假一年,收入职位都不能赖他的,这是劳工法,肺病疗养院也是社会福利,不收钱的,他生病还是领百分之百的钱呢!&rdo;荷西说。
&ldo;两个人赚,七个人用,还是不够的。&rdo;
&ldo;法兰西斯自己说的,他岳母每月在领过世岳父的退休金,再加社会福利金,收入比马利亚还要多,马利亚一个月是两万不是?&rdo;(注:约合一万台币)
&ldo;谁是法兰西斯?&rdo;我惊奇的说。
&ldo;马利亚的先生嘛!天天在土地旁边那家有弹子房的酒馆里,他呢,喝一百几十块钱一公升的葡萄酒,你先生呀,难得跟朋友去一次,只喝得起六十八块一公升的,法兰西斯倒是大方,听说马利亚替我们打扫,还请我喝了一杯呢。&rdo;荷西说。
&ldo;那个家一共三个人有收入?&rdo;我问他。
&ldo;五个。大儿子在旅馆做茶房,大女儿在印度人的商店做店员,他们的车,是英国摩里斯进口轿车,住的是国民住宅,一个月只要付三百五十块,二十五年以后就是他们的了。&rdo;
我听了十分感触,反倒同情起自己来了,很小心的问荷西:&ldo;你为什么没有这种保障呢?&rdo;
&ldo;我们的工作是看工程的,跟固定的公司不同,再说,我没有参加任何工会。&rdo;荷西很安然的说。
&ldo;为什么不参加?&rdo;我叹了口气。
&ldo;有事找律师嘛,一样的。&rdo;
&ldo;马利亚常常恨我呢,听了去年共产党竞选人的话,总是叫我‐‐资方、资方呢!&rdo;我咬咬牙狠狠的说着。
马利亚并不是个过分懒散的人,她只是看人做事而已。
有一天我看见她挂在二楼那家人家窗外殷勤的擦玻璃窗,我有趣的站住了。
&ldo;马利亚,我住了半年了,玻璃窗一直是自己擦呢,什么时候轮到您来帮帮忙。&rdo;我笑着说。
&ldo;这家人每月另外给我小帐的。&rdo;她不耐烦的说。
这家的太太听见我们谈话就走了出来,对我点点头,又在走廊上轻轻跟我说:&ldo;太苦啦,孩子又多,是帮助她的。&rdo;我抿嘴一笑跑掉了。
也许马利亚看透了我是拿她没有办法的人,有什么事情仍是大大方方的来找我。
&ldo;女孩子,法兰西斯的车今天送去保养了,没人送我回家,你送我去怎么样?&rdo;她要求人的时候,脸就软了,笑得一块蛋饼似的。
我望着她,说:&ldo;不去。&rdo;
&ldo;我从来不求你的。&rdo;她的脸色僵了。
&ldo;上礼拜我发烧,黛娥到处找您,请您来换床单、扫地,您跟她怎么说的?您说,我是一个星期扫一次的,多了不去。&rdo;我好笑的说。
&ldo;本来就是嘛!&rdo;她耸耸肩。
我咬着原子笔,看了一眼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再也不理她了,低下头来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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