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不了解陆源,但老卢对他的情况是知根知底的,他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年陆源在经历了父母双亡,还遭遇亲二叔下毒谋杀之后,就没和任何亲戚来往,他的断亲举动在当时的上流圈子还引发了一阵轰动。责怪声,质疑声,笑话声应有尽有,但陆源不为所动,说到做到,真的再没和任何一位亲戚有所联系。所以别墅里的这位不可能是他亲戚。难道,是……可这是不是岁数小了点?陆源脸色阴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了茶杯的杯沿,渐渐施力,能听到指关节所发出的声响,受伤的腹部也开始隐隐作痛,可能是情绪波动太大牵扯到了伤口。拴在罗马柱的carrot此时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而家里就只有一个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那小女孩把它绳子给解开的。胆大包天这个词真是被她给具象化了。公然忤逆他不说,现在还安安静静地在他家里睡觉,足以说明她把他说的话完全抛之脑后。老卢看到陆源勾唇一笑,可那笑却瘆人的紧,他抽雪茄的动作一顿,紧接着就看到陆源站起了身。“回家。”车子驶入别墅门,阿武刚把车停好,还没等他下车给陆源开车门,陆源就已经先一步下了车,他看了眼高大男人阔步而行的背影,一股怒意被晚风吹了过来。打开门,carrot的蹄子刚刚放下地,陆源冷冷地望向它。从前时,每次只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carrot,carrot都会低下头,变成乖乖的状态。可这次它竟然一反常态,甚至还用前蹄去扒拉陆源的手腕。原来胆大包天是会传染的,连他的马儿都变了个样,甚至都敢对着他嗷嗷叫。陆源越过carrot直接朝客厅过去。明晃晃的中央吊灯照亮了他侧脸,他一步一步地朝着沙发过去。女孩紧闭双眼,露出的半边脸颊上晕染着一团红晕,裙子因为侧睡的缘故而从领口往下掉,露出白皙的锁骨。但男人对这副见我尤怜的睡意毫无怜爱之意,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抵在女孩的下巴处,然后稍稍用力,将她的脸掰过来,低下头时,语气略带凶狠。“别装了。”他不信有他站在这里,她能睡得着。“起来。”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可女孩依旧是双目紧闭,眉间隐隐蹙起,双肩内缩,像是很冷的样子。如今正值夏暑八月,不可能会冷。瞧出不对劲的陆源,把遥控器往别处一扔,直接上手拉起双梨的肩膀,想把她弄醒。结果一触及她的皮肤,他就被她的体温惊到。很热,很热。他皱眉捏住她的小脸,大手把她的脸蛋捏成了金鱼嘴状,左右摇晃了下,女孩一点反应都没有。妈的,这是烧晕了。围在陆源脚边打转的carrot用鼻子拱着他的手背,像是不让他碰她,又像是在无声地表达女孩病了。阿武拿着车钥匙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陆源捏住女孩的后颈把她从沙发上提溜了起来,而女孩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柔弱无骨地靠在陆源的腰际,黑色长发若有若无地扫过他的手。陆源朝阿武吼了一句,“把医生叫过来。”阿武不明所以,但还是立马去打了电话。陆源扶稳女孩的肩膀,咬着牙狠厉道:“我警告你,你别给我死在这里。”被他支撑住的女孩在晕晕沉沉中像是听到了他的警告,陡然打了个寒颤,然后下意识地往温暖的地方靠过去,寻找安全感。陆源穿着西裤,他炙热的体温透过裤料传出来,双梨无意识地往他大腿靠去,直接就枕上面了,昏迷中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只知道这里很暖,而她很冷很冷,就像是在冰天雪地找到了一个热烘烘的暖炉,此时此刻她只想窝在这个地方睡觉。陆源盯着她的动作,舌头在口腔内把牙齿数了个遍才勉强压住了那股的怒火。随即,他一把环住女孩的腰,不费多少力气就把她抱在了怀里,然后拎着她到了客房,给她扔到了床上。床上的女孩嘟囔了一声,趴在了被子上。陆源走进卫生间洗手,微微低头,一股女孩子的体香气息从他的胸膛里蔓延出来,轻轻一嗅,是略带着些花香调的甜味。他嫌弃地扯了扯领口,露出了极具男性气息的喉结。当他出来时,双梨已经寻得了被子的一角,把自己完完整整地裹了进去,床上隆起细细的一条。医生很快就来了,陆源坐在客厅中央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从楼上下来,他睁开眼。医生跟他汇报道:“初步诊断患者是水土不服引发的高烧,有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没得到休息,所以引发了身体的不适,已经给她用过药,过了今晚就会没事了。”想了想,医生又补充道,“但水土不服这个问题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节,身体初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至于多久能好,这得看患者的体质如何。”陆源搁在沙发的手微微一抬,医生会意,阿武打开门将医生送走。麻烦,真是太麻烦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水土不服。陆源揉了揉眉心。carrot慢悠悠地走过来,然后趴在他的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脚腕,圆鼓鼓的眼睛望着他。每次carrot犯错之后都会是这样的表情,目的是请求他原谅。陆源用脚踢了踢carrot的蹄子,“走吧,这回放过你。”夜凉如水,清风朗月,灯光辉煌的别墅,终于在折腾了一晚之后,于凌晨时分暗了下来。我想走双梨高烧不退,整整折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落地阳台折射进来的刺眼阳光,双梨闭眼缓了缓才重新睁开,适应了光线之后,她扭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慢慢悠悠从床上坐了起来。薄绒蚕丝被从她的肩膀滑落,掉在她的大腿上。陌生的被子让她惊觉自己的处境。怎,怎么回事?她怎么到床上了?昨晚她不是一直都跟carrot在一起吗?她把它的绳结给解开,然后还领着它去了客厅。双梨赶紧低头看向自己。衣服是整整齐齐的,且穿的就是昨日的那一套。惊疑不定的她,慢慢摸索着从床上下来,趿拉上拖鞋往房门走去,经过卧室的黄檀小茶几时,看到了摆放在上面的口服液与几盒西药,还有装着她换洗衣物的紫色双肩包。看药盒上的说明,这都是用来治疗发烧的,而口服液则是用以缓解水土不服症状的。还有一张手写的病例被压在了药物下面,双梨看了看,这字迹她认得,是那天来给陆源处理伤口的医生的字迹。她昨晚确实是忽然很头晕来着,本来她打算睡一觉,想着睡一觉也许就好了。现在看来,她昨晚极有可能是发烧烧晕了过去,所以才会被人送来这间客房休息。房子的主人是陆源,能做到这一切的只有他,难不成是他把她抱上来的?这个想法刚一冒头,立马被双梨又摁了回去。怎么可能是他,他都恨不得把她折磨到要死不活才好,怎么可能会管她。倒是一直跟在他身边那个叫阿武的人,虽然人长得五大三粗,但做事很细心,也许是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才找医生来给她看病的。双梨在双肩包里找了一套干净衣裳,去套房的浴室里洗了个澡,连头发也洗了,拿着浴巾坐在床边擦头发,午后的余晖透过全景落地窗洒在她的脚上。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也不想再面对那个坏男人了。如果不是他硬逼着她不准她睡觉,甚至还骗她去修剪草坪,导致她严重睡眠不足,她也不至于会累的病倒。双梨仔细地思考了会儿,最终决定给妈妈打个电话,跟她说自己想提前离开的事,不过她没提自己与陆源发生了冲突,怕妈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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