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浑身一颤，眼泪流得更厉害了，抽抽嗒嗒地说：&ldo;我，我以为他只作不顺利，让他打两下也就算了，没想到他越打越顺手，操起什么都往我身上扔，我要是敢躲，他就会打得更凶……&rdo;

&ldo;今天呢，抄什么家伙打断的肋骨？&rdo;徐文耀冷冷地问。

&ldo;高尔夫，高尔夫球杆。

&rdo;谢春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ldo;我是不是该说你真走运，没当场打无效你还真是祖上显灵了。

&rdo;

&ldo;哥！

&rdo;王铮不满地打断他，温言说，&ldo;不要这么说，小谢够难过的了。

&rdo;

徐文耀冷哼一声，跨前一步，对谢春生说：&ldo;你跟了我一场，好歹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既然把我叫来，这事恐怕就由不得你了，得听我的。

你要信得过，就让我来解决，要信不过也没办法，我解决完了，你再回头跟那孙子过去。

但有一条，你只要敢再回去，往后你被打死，我都不替你收尸，明白了吗？&rdo;

他身上戾气十足，跟平时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小谢虽然隐隐知道徐文耀没看起来那么温柔，但却从没见过他动怒的样子，现在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咬着唇默不作声。

&ldo;哥，你吓到小谢了，坐下，先别生气，事情得解决，但道理也得讲。

&rdo;王铮伸手把徐文耀拉到自己身边，一起坐在谢春生床边，对谢春生微笑说，&ldo;小谢，我们都看不惯对自己家人施加暴力这种事，所以有点着急上火，你别介意好吗，别怪我多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想继续挨揍吗？&rdo;

小谢立即摇摇头。

&ldo;很好，你还没有变成受虐狂。

&rdo;王铮轻笑了下，温言问，&ldo;那你现在愿意离开那个男人吗？&rdo;

谢春生脸上露出迷茫痛苦的神色，咬着嘴唇，没出声。

&ldo;你还爱他？&rdo;王铮轻声问。

小谢闭上眼，眼泪又涌了出来。

&ldo;没事，我不会觉得你是贱骨头，感情的事，确实没那么容易收放自如，哪怕对方是个混蛋，这也不是做是非判断题。

&rdo;王铮沉吟了一下，说，&ldo;但现在问题是，你必须想明白，这份感情，是不是值得你冒着折损人格，消耗生命的风险，继续坚持下去。

&rdo;

&ldo;他，他不打我的时候，对我也还好……&rdo;

&ldo;可打你的时候不会留情啊，&rdo;王铮轻轻叹了口气，说，&ldo;你被打断肋骨的时候他有没停手？求饶的时候他有没恻隐之心？他厌恶被打脸，却还是打了不只一下，把你苦苦隐藏着不敢公诸于世的痛苦推到众人面前，却还是一味浸y在施暴的快感中，这种时候，他替你想过吗？&rdo;

&ldo;如果这么说不够清楚，那么我换种说法，在让你痛苦和让他痛苦之间，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我不是说爱情该牺牲奉献，现代人不讲究这些，但到什么时候，谈起相爱，都不应该是毫不犹豫让对方痛苦。

现在，你能说他爱你吗？&rdo;

谢春生摇摇头，他睁开眼，哑声说：&ldo;其实我早想过了，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rdo;

&ldo;我知道，&rdo;王铮点头，安抚地说，&ldo;你走不出来，这种畸形的关系让你走不出来，你放弃抵抗，承担痛苦，明知道这样下去死路一条，但你总是没足够的勇气改变，因为改变了，你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rdo;

谢春生失声痛哭，说：&ldo;我，我跟我所有朋友说很幸福，很幸福，我连承认我不幸福的勇气都没有，我知道要离开他才对，但离开后呢，我完全没办法再有力气再来……&rdo;

王铮脸上恻然，无言地摸了摸谢春生的肩膀，手指微微发抖。

徐文耀也是心情沉重，他握住王铮另一只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就在此时，病房被冲开，季云鹏头发纷乱地进来，进门就嚷嚷：&ldo;我操，真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