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生硬地笑了笑。“母亲,君常到底遇到何事了?”语清见她不说实话,心里更慌,“反正我都已经听说了,您若是瞒着我,我只会往坏了想。”徐氏见她如此坚持,直觉得脑仁疼。告诉她,怕她担心,不告诉她,怕她更担心。“延儿走的时候特意嘱咐我,有任何事等你生产之后再说”徐氏叹了口气,这才让脸上的愁容显出来,“我若是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多想。”语清点头答应。槅扇一开,小七扶着语清从徐氏的屋里走出来,语清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自己屋里的炕上了。虽然目前只听说开封靠北的三个县出了事,但这消息传来的时候,或许已经有更多的州县也出了事那沈延究竟要避开多少凶险才能平安回来?她能想到的是,沈延在那边查案,必是每日穿着官服,频繁出入府衙或某些县衙。他那一身绯袍比青袍还显眼,若是民情激愤,才不会管他是京官还是地方官,一定是先对他这样官大的下手“少夫人少夫人!”小七被她攥得手腕疼。语清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了手,让小七去取药膏擦擦。小七揉了揉手腕:“还不至于要用药膏。但是您也不能老这么魂不守舍的。齐少爷前几日来搭脉,就说脉象不大好,让您再仔细着些,以免早产……少爷是吉人自有天相,您可别瞎想,有什么事都先等孩子生下来。”语清苦笑。她也不愿意想东想西的,可她就是忍不住害怕。从前一个人的时候,了无牵挂,倒也自在。可自从怀了孩子,她就变得愈发敏感,心绪起伏不定,还总是患得患失的,一点小事便能让她琢磨许久。“罢了拿些吃的来吧,我又饿了。”她对小七笑道。吃些东西也许能暂时把这事放一边。她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白日里便另外给自己找了些事做,比如教小七识字,再比如让人上树将榆钱撸下来,她亲自剁成馅包饺子……后来实在没什么可做的,她便到沈延的书房去帮他整理格架上的书,可惜沈延本就是极有条理的,那些书本已经按类比、笔划排好了序,她让人一摞摞地搬下来,发现实在没什么可调整的,又只能原封不动地搬回去。格架上没什么可理的,她便想帮他理理抽屉里的东西。紫檀的抽屉拉出来,里面干净的很,只一本册子并一个剔红的小圆盒。那剔红的圆盒里躺着一只草编的小环,大概是年代久远,那草都已经变得又干又脆,她稍一碰,便有几片干细的叶子断落下来。她赶紧把那小草环并那几片断落的叶子一起塞回去,盖好盒盖。虽然不知那东西是什么来历,不过沈延保存得这么好,大概是挺在意的。她又翻开那本册子,发现里面什么都没写,倒有一张纸从其中滑落出来。泛黄的结香纸上是一个少年侧影的白描,笔触虽略显稚嫩,却也抓住了画中人的神韵。那少年眉峰高耸而舒展,鼻梁挺直利落,下颌生得极是优雅,他穿着交领长衫,看书的时候仍坐得端正笔直,一身干干净净的书卷气。只是这少年似乎微微抿着唇,瞧着有些羞赧似的,也不知在想什么。语清看得一怔,她对这幅画有印象。那时她才不过十二三岁,来沈延的书房随便转转,却发现这些书可都不如沈延好看。她便趁他看书的时候画了他的画像。他那时问她为何要画他,她就随口说因为他生得好看。那便是她生平第一次见他脸红,从脖子根红到了脑门。她记得他那时向她讨这幅画,可她觉得自己难得画这么好,不舍得给人,便自己带回家去了。但如今这幅画怎会在他这?她将这画带回了自己的屋子,放进妆奁的抽屉里……白日里她能忙碌起来,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到了夜里,思绪便再不受她控制。连着几个晚上,她都是噩梦不断,要么梦见沈延倒在流民的乱棍之下,要么梦见他被冲进府衙的人刺穿了胸膛……醒来的时候枕巾总是湿了一片。这几日,仍是没有沈延半点消息,徐氏之前派去找沈延的下人传信,说官道上一直没见过少爷的影子。语清掐指头算算,据他写最后一封信给她,已经过了二十几日。以往在衙门的时候,若是一人失踪了二十日,此人大抵是已经不在了……她看着外面苍白的天色,躺在床上不想起来,甚至什么事都不想做了,若是他真的不在了,她做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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