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赵亚玩归玩,总是不大集中,神色间象在想什么,目光偶尔往徒颜脸上转。
徒颜买来两瓶汽水,一瓶给赵亚,一瓶往自己嘴里灌。
赵亚被妈妈教训多了,规矩挺多,拿了吸管低头慢慢吸,抬头问徒颜:&ldo;你怎么那么多的国外模型?&rdo;
&ldo;人家送的。&rdo;
&ldo;那些东西都挺贵。&rdo;
&ldo;嗯。&rdo;
赵亚瞅徒颜一眼,又低头喝汽水。
徒颜喝得快,咕噜咕噜倒似的把汽水都灌下喉咙,去水龙头捧水洗一把脸,回来的时候耳朵旁边的头发都湿了。他忽然问:&ldo;你今天在房外偷听到我爸的事了吧?&rdo;
赵亚吃惊地摇头:&ldo;没有。&rdo;
&ldo;还瞒我。&rdo;徒颜夸张地上下打量他:&ldo;你没事可以瞒我,我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rdo;
赵亚还是摇头,不自在地坐着。
徒颜倒觉得他这样子傻呆呆的着实可爱,忍不住想笑,刚一咧嘴,一个想法忽然象肥皂泡一样在脑中无声地迸破,他便收回准备淌泻的笑容,换上一副落寞的表情,沉重地坐在赵亚身边,低头不语。
赵亚看徒颜沉着脸不作声,紧张起来,放下汽水瓶,弯腰从下看徒颜的脸。
&ldo;徒颜,你怎么了?&rdo;
徒颜的眼睛亮亮的,不看赵亚,只盯着地面,用脚无聊地踢地下的石子。
&ldo;喂喂,你抬头。&rdo;赵亚发起急来:&ldo;你笑一个,笑一个给我看。&rdo;他不会安慰人,只知道不断弯腰看徒颜的眼睛有没有湿。
如果湿了,可就大事情了。
徒颜的头越垂越下,赵亚弯腰一次比一次低,几乎疼起来。可徒颜还是不说话,闷闷地象锯了嘴的葫芦。
&ldo;你说话啊。&rdo;赵亚发誓:&ldo;我什么都没有听见,真的。&rdo;
他懊悔极了,懊悔早上不该瞪徒颜,不该偷听妈妈说话,最糟糕的是故意用模型的话题试探徒颜。他所有龌龊八卦的心思都被徒颜猜出来了。
徒颜抬头看看赵亚。赵亚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汽水只喝了一半,搁在石凳上,已经不冰了。徒颜本来早想好了,到时机,说一声&ldo;我冷,你是兄弟就抱我一下&rdo;,赵亚傻兮兮的,肯定会非常可爱地扑上来。
可这会看见赵亚着急地模样,徒颜倒说不出口了,赵亚清澈的眼睛叫他痛恨起自己的猥琐来。
赵亚这边正内疚,搓着手说:&ldo;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道歉,我给你道歉好不好?&rdo;
徒颜忽然摇头:&ldo;不对,是我不好。我道歉,我给你道歉。&rdo;
赵亚愣住,半晌结结巴巴地问:&ldo;你……你受激过度了?&rdo;
徒颜站起来:&ldo;我是坏人,但我不告诉你我有多坏。&rdo;他朝天长长舒了口气,转头看着还在懵懂的赵亚,笑了起来:&ldo;玩了一天,妈妈该找我们了,回家吧。&rdo;扯着赵亚往车站跑去。
两人回家,碰上妈妈们,都被数落了一顿,骂着说出去怎么不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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