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快快快,开大点。&rdo;戚燃蹲在门口,压低声音指挥着。
夏隽心脏砰砰直跳,担心戚江渚从哪儿冒出来。
&ldo;没事儿,我哥早就睡了!&rdo;
刚拉开一点就听到走廊里传来戚江渚的声音。
&ldo;都给我睡觉。&rdo;
被发现了。
两个小鬼自知理亏只好兵分两路,各自回床睡觉不敢造次。
戚江渚工作忙并不是托词,搬过来之后,夏隽发现他在家看到戚江渚的时间并不多。正如他所说,最近的工作很忙,基本等到戚燃疯够了躺在床上睡着了,戚江渚才回家。
似乎是天太热了,夏隽感觉到头很昏,洗完澡之后刚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得并不踏实,他做了个梦,梦见了夏执鸣。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很久之前,他只有费力地抬起头才可以看到夏执鸣的脸。他头痛欲裂,想要去拉夏执鸣的手。那只手就在眼前,可是无论他多拼命的去抓都会扑空,夏执鸣在前面走得飞快。
尽管他在后面也跑起来,拼命地喊爸爸。夏执鸣也没有回头,巷子越来越窄,变成了狭窄的医院走廊。那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那长廊长到没有尽头……像是一条幽深的隧道。
前面是他的父亲,这个人却给不了他任何勇气和力量,他仍然是孤立无援的,对于未知的恐惧让他哭了。
夏执鸣忽然回头冲着他大喊道:&ldo;你不是我儿子,你是个野种!你根本不是,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rdo;
夏隽忍着眼泪努力摇头说不出话,但夏执鸣的质问并没有结束。接着那画面忽然一转,他的视线和夏执鸣持平了,他听到自己开口说道:&ldo;我没有要害她!&rdo;
夏执鸣皱着眉只是碾了碾手里的钱。他递钱过来的时候,看夏隽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猝然那张脸又抽象成多年前的那张脸,他正恼怒地喊道:&ldo;鉴定结果肯定是搞错了!庸医!&rdo;
&ldo;……你体谅一下爸爸,夏隽听话。&rdo;
那两张脸重合在一起,两张嘴都在说话,一高一低,一个愤怒另外一个在哀求……像个可怕的怪物,张着口要吞没他。
夏隽一下惊醒了,浑身汗津津的,他坐起来拼命地喘息。他到戚江渚家住,已经是第四天了。他尽可能不去想夏执鸣,努力地暗示自己,但现在他发现那阴影是无法轻易摆脱的。
他摸了摸头发,发现都是冷汗。等平稳了情绪他才起床拿起了柜子上的杯子,打算去客厅打杯热水。
刚接了一半。
戚江渚开门进屋,他看到夏隽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夏隽这个时间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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