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又找来丁旦试探,丁旦正在为没有赌资而着慌,一说便上钩。
于是,葛鲜邀了何涣去赏雪吃酒,为避嫌,另还招呼了几位同学。丁旦和他的朋友胡涉儿则躲在茅厕旁边,葛鲜的父亲已经教好他们,如何打伤面容和腿骨又不至于伤到性命……赵不弃去见了几个朋友,喝酒玩笑了一场,下午才骑着马出了城,到白石街去寻那个仵作姚禾。
到了姚家,开门的是个素朴温和的年轻后生,彼此通问了姓名,才知道这后生正是仵作姚禾。姚禾听了来由,便请他进去,姚禾的父母都在家中,见他们要谈正事,便一起出去了。
赵不弃直接问道:&ldo;姚仵作,我读了你给术士阎奇填写的初检验状,见上面记述他的伤口,写的是&lso;头顶伤一处,颅骨碎裂,裂痕深整&rso;,复检时,去掉了&lso;裂痕深整&rso;四字,这是为何?&rdo;
姚禾回想了一阵,才道:&ldo;这事当时在下也曾有些疑虑,向司法参军邓大人禀报过,回来还讲给了家父听,家父也觉着似乎有些疑问,不过丁旦是投案自首,前后过程供认不讳,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便没有再深究。&rdo;
&ldo;哦?你说的疑虑究竟是什么?&rdo;
&ldo;据那丁旦自陈,他用砚台砸了阎奇头顶,不过只砸了一下,但从伤口边沿来看,颅骨碎裂处似乎要深一些。&rdo;
&ldo;请你再说详细一些?&rdo;
&ldo;请稍等‐‐&rdo;
姚禾起身走进里间,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方砚台和一个葫芦。他来到桌边,右手握紧葫芦,圆底朝上,左手握住砚台,尖角朝下,用力向葫芦砸去,葫芦应手被砸出个破洞。
&ldo;请看这破口处‐‐&rdo;姚禾放下砚台,指着葫芦上那个破口,&ldo;砚台尖角有三条棱,破口边沿裂得最深的是这三道,其他都是连带碎裂,破口很细碎。&rdo;
赵不弃见那三道裂痕旁边细碎处甚至落下一些碎屑,便问道:&ldo;你在验状上写的&lso;整&rso;字,可是说裂痕边沿没有这些细碎,很齐整?&rdo;
姚禾点了点头,但随即道:&ldo;不过颅骨不像葫芦这么脆,碎也不会碎到这个地步。&rdo;
&ldo;但仍该有些细碎骨屑?&rdo;
&ldo;是。除非‐‐&rdo;
&ldo;除非下手极重,用力越重,碎处越少?&rdo;
&ldo;嗯。阎奇头顶伤口不但裂痕深,而且边沿齐整。我见过那个丁旦,不过是个文弱书生,按理说不会有这么大的气力。&rdo;
赵不弃心头一亮:&ldo;或许有另一种办法能让这伤口既深又整?&rdo;
姚禾点点头,重新拿起那方砚台,将棱角按原先方位,对准葫芦的裂痕,上下连击了几次,而后将葫芦递给赵不弃。赵不弃再看那个破口处,果然齐整了一些,原先边沿的细碎处都被挤压平整。
他越发惊喜:&ldo;这么说,丁旦只是砸伤了阎奇,并没有砸死?他曾慌忙离开那只船,有人乘机用这个法子,又在伤口处连击了几次?&rdo;
姚禾犹豫了片刻,才道:&ldo;我当时的确这么想过。不过,丁旦亲口证明,当时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另外,若要证实这一点,得重新检验,伤口裂痕虽然齐整,但若是反复击打过,骨头碎屑应该会被挤压黏着在裂口边沿的血污中。但阎奇尸首早已火化‐‐这怪我,当时若再仔细些,便能查得出来‐‐&rdo;
赵不弃笑道:&ldo;不怕,有疑点就好,我去找到其他法子验证。&rdo;
第九章暴毙、复活
到底须是是者为真,不是者为假,便是道,大小大分明。‐‐程颢赵不弃骑马来到汴河边,黄昏细雨如丝,河上并没有几只船,柳雾蒙蒙、炊烟淡淡,四下一片寂静,似米芾的水墨烟雨图。他向来爱笑话文人骚客的酸情,这时竟也有些诗情意绪,自己不觉笑起来。
他记得鲁膀子夫妇的小篷船一向在虹桥东头等客,便驱马来到那里。果然,那只乌篷船泊在岸边那株老柳下。汴河两岸的柳树枝杈每年都要砍下来,填进岸泥中,用以紧固堤岸,因此被称为&ldo;断头柳&rdo;,这株老柳却因紧靠虹桥,并没有被砍,枝干粗壮,新绿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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