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在彭家的时候,儿子从来没有向彭浩轩要求过要他陪-睡觉。
程菁芸有时都会想,这算不算是父子天性。
霍正启洗干净奶瓶再与冷水一起放入锅中煮五分钟。等水烧开后,他再放入奶嘴、瓶盖等塑胶制品煮上三分钟。
程菁芸就在旁边看着。她很好奇,霍正启不但知道给奶瓶消毒的正确步骤,动作也是四平八稳,不慌不忙,好像不是第一次做这些,那熟手程度令人吃惊。
总不能……霍正启私底下偷偷练习过。
看看他那张严肃正直的脸,程菁芸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霍正启问:&ldo;是这样吗?&rdo;
就在刚才,她要给儿子冲奶粉喝,他说让他来‐‐并不是随口说说,或者是客套,他是真的‐‐把昨晚学习到的‐‐完美地展现出来。
程菁芸点头,并伸手去接‐‐
霍正启没有给她,而是自己拿着,他脸上的表情淡淡的,&ldo;我给儿子拿去。&rdo;说着率先走出厨房往楼上走去。
程菁芸愣了下,随后跟在他后面走。
在卧室门外,霍正启扭过头看她,&ldo;如果奕彰想跟我一起睡,那就让他跟我一起好了。&rdo;
这善解人意又体贴的举动令程菁芸一时间想不出怎样去拒绝。这时房门打开了,霍奕彰扑到霍正启怀里,一口一句爸爸地喊着。
霍正启抱起他,让儿子坐在他的手臂上,把奶瓶给他并叮咛:&ldo;小心烫,慢点喝。&rdo;
范淑倪也从房间出来,看着比起自己明显更粘霍正启的孙子失笑道:&ldo;这孩子。&rdo;她转身对程菁芸说:&ldo;孩子交给你们了。&rdo;
&ldo;伯母晚安。&rdo;
范淑倪脚步一顿,她想既然霍奕彰能改口叫正启做爸爸,她相信,程菁芸迟早也会有改口叫她的一天。
&ldo;你们也早点睡。&rdo;
霍奕彰喝完奶还是不肯放霍正启离开,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来,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程菁芸,小手掌紧紧地拉着霍正启的衣袖不放。
霍正启看着默不作声程菁芸,&ldo;我抱他回我的房间睡。&rdo;他作势要抱起霍奕彰,谁知儿子却不肯。
&ldo;爸爸,妈妈,一起,睡。&rdo;
他的一句爸爸妈妈一起睡,令彼此都沉默下来。
&ldo;妈妈睡觉会打呼噜,会吵到爸爸的,要不你跟爸爸去睡?&rdo;
&ldo;我,我…不打,呼噜,爸,爸爸,你打,呼噜,吗?&rdo;
霍正启揉着儿子的头顶,对上他疑似求助的可怜兮兮的眼神,莞尔一笑,神情认真道:&ldo;爸爸可能也会打呼噜。&rdo;
&ldo;那……那,是不是,可以,一起睡,了?&rdo;
霍正启眨眼,&ldo;要问你妈妈。&rdo;
霍奕彰闻言,果然看着程菁芸,&ldo;妈妈,可以吗?&rdo;
&ldo;霍先生……&rdo;
&ldo;三个人一起睡都害怕的话……&rdo;霍正启没有把话说完。
程菁芸却懂了。
并倒吸了一口气。
他的意思……
如果儿子不跟他们睡……程菁芸不敢深想下去。
程菁芸捏着指尖,抬头看见霍正启似笑非笑地盯住自己看,似乎只有短短的一瞬,再看霍正启,他又是那副淡淡的模样。
&ldo;等他睡着了,&rdo;霍正启低沉的嗓音带着笑意,&ldo;我会回我的房间。&rdo;
这回程菁芸看得清清楚楚,他是真的笑了。
程菁芸被戏谑的揶揄哽得几乎一口气没提上来,匆匆忙忙说了句&ldo;我去洗澡&rdo;就急不可待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程菁芸坐在浴缸里,伸手一把抹去脸上的水珠,看着水雾氤氲的浴室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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