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几年前孟禄锦被褫夺封号后,恭留王府日渐萧条,可近些日子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尤其是柳州郡守从巴州回来后,几乎是天天登门拜访。
路人瞧着这架势,忍不住感叹,得势、失势,果然都是一朝一夕的事。
孟府内,好不容易送别了柳州郡守,王氏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难怪都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前怎么不见他这般热络。”
她已至中年,容貌并不年轻,但行为举止端庄娴静,纵使再疲惫也不会失了一点风度。
姜嫂清点了礼品后,回到王氏身边,满目欢喜:“这不都是少爷有出息了吗?”她细心地为王氏揉着的额角,近来,她的头风病愈发重了。
王氏半靠在椅子上,听见她提起少爷,嘴角微微扬起,可片刻后又立刻板着脸:“哪有什么少爷,以后不许胡说。”
姜嫂伺候了她几十年,才不理会她的口是心非:“夫人,听说少爷现在在巴州跟舅老爷在一起呢,想来很快就回来了。”
王氏听见这话,呼吸忽然变得快了起来,但很快又被她压下去,她侧过头去哼了一声:“他若想回来,第一天便该回来。他若想不回来,我也绝不会去请他回来!”
姜嫂见她又耍起了脾气,不禁怨恼道:“我看呀,少爷就是被您吓得不敢回来。这些年,他给您写了那么多信,您也不知道回一封。”
王氏闻言,猛然睁开眼握紧拳头,瞪着姜嫂,语气急促道:“从前他是别人的儿子,我为何要给他回信?我又算什么?”
“好好好,不回不回!都是少爷的错,等他回来,必要好好罚他!”眼见了夫人的脾气又要起来,姜嫂赶忙安慰着她。王氏打小娇惯,从来不知服软,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
可姜嫂最了解她。嘴最硬,心最软,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愿意低一下头。
当初王爷被贬为庶人,夺了王位与封地,可宅子、铺子什么的仍在手中,日子并不难过。但夫人无法原谅他的自私,她一气之下回到了母家,至死不愿与他相见。
别人都说是夫人势力眼,瞧不上王爷了。可王爷死后,她却不顾众人的反对,独自回到了孟府,以单薄的身体撑起了整个家。
天底下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倔强又别扭的人了。
姜嫂贴心地为她揉着额头,王氏也在这种舒缓中,慢慢冷静了下来,闭上眼睛再不愿说话。
屋外头不知发生了什么,渐渐吵嚷起来,姜嫂向外看了一眼:“怕是又有什么八百年不见的亲戚找上门来了。夫人,您先歇着,我出去看看。”
王氏点了点头,自己揉起了脑袋。
没多久,姜嫂回来了,脚步说不出的轻快,她欢欣道:“夫人,门外有一位姑娘求见。”
“姑娘?”王氏睁开眼,“可认识是什么人?”
姜嫂摇头:“她说她是算命先生。”
王氏起了疑心:“一个女子,不安心相夫教子,做什么算命之事?八成是个骗子,竟敢到孟府招摇撞骗,给我撵出去!”
她皱着眉,语气凌厉,但头痛难忍,不一会儿气势便短了下去。
姜嫂赶紧走上前来为她轻揉额头:“夫人不必动怒。这丫头说她既是算命先生也是大夫,算准了夫人头痛难忍,特地来瞧瞧。”
王氏疑惑地看了眼姜嫂:“她怎么知道?”王氏素来要强,除了经常上门问诊的徐大夫,没有人知道她有头风病。
姜嫂摇头,笑了笑:“老奴也不知道,不过我瞧着那姑娘长得漂亮,一股子机灵劲儿,活似天仙下凡,恐怕真是让她算着了。”
王氏瞪她一眼:“胡说,什么天仙下凡,这世上哪有天仙。”
姜嫂笑道:“不管是不是,咱们不妨瞧一瞧。夫人您的头痛越来越厉害,徐大夫都束手无策,老奴瞧着心疼,说不准她真有什么法子呢?”
姜嫂见王氏犹豫,又劝道:“而且,也不知这姑娘从何处知道您的病,她还知道些什么?即便她是骗子,咱们也要当面拆穿她,否则她出去把您的病情大肆宣扬,舅老爷那边又该担心了。”舅老爷一知道,少爷也该知道了。
王氏微怔,想到儿子就要回家,想到他们母子僵持了这么些年,自己决不能再他面前“示弱”,便起身道:“咱们出去看看,我倒要瞧瞧是哪来的天仙。”
姜嫂赶忙扶她起身,心中暗笑,到底激将法对夫人才是最有效的。
王氏步履从容,一派雍容,她慢慢走入厅堂,正见一女子坐在堂内。那女子起身行礼,明眸善睐,笑颜如花,王氏一时愣神,竟真有些信了所谓“天仙下凡”。
“姑娘说自己是大夫?不知尊姓大名?师从何方?”王氏坐到上位,温柔地看着这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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