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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碧儿抿紧唇，&ldo;不要说了，沈妈，一定是遇到恶人，我们现在回舒园去看看。&rdo;她招手让绣珠扶着沈妈去坐马车，自己和君问天同骑一匹马。

&ldo;我以为你和舒家……没有什么感情。&rdo;路上，君问天疑惑地说道。碧儿口中的家是那个漩涡中的某个地方，她也从不提舒园里的人，可现在看她脸上的悲切却是很真。

虽近正午，风还是很寒，碧儿拢紧身上的披风，&ldo;确实谈不上什么感情，但我来到这里后，他们说起来也是我的家人，心中有些义务和责任，不能弃他们不管，在这种时候。&rdo;

&ldo;如果你心中真的在意一个人，那你一辈子绝对会不离不弃啦！&rdo;他顺着她的话往下推。

&ldo;那是当然，除非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rdo;她不容质疑地说。

君问天弯起嘴角，凑到她耳边低喃，&ldo;不会有除非的。&rdo;他一拍马腹，加快了速度。

舒园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围观的人，几个衙役在维持秩序。

两人跳下马，君问天小心护住碧儿挤进人群。

&ldo;碧儿！&rdo;舒夫人已经哭得没有人样，脸颊也象瘦了许多，拉着碧儿的手，象个无助的孩子。新买的家仆贴着墙角，低眉敛目，在接受差官的问话，舒富贵呆痴痴地，瘫坐在椅中，目光不知看向哪里。

&ldo;娘亲，不要难过！&rdo;碧儿心疼地抱住舒夫人，&ldo;绯儿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哭坏了身子，差官不会放过凶手的。

&ldo;碧儿，你说绯儿一个女儿家，整天窝在房中，招谁惹谁啦。若是病逝，也罢了，死得这么惨，让我好心疼，不着寸缕，连清白之身也不保，多可怜呀！&rdo;舒夫人拍着胸膛，差点背过气去。

碧儿忙扶着舒夫人走进厢房，经过绯儿房间时，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向里瞟了一眼，验尸官正在验尸，绯儿雪白的身子裸露着，她不忍多看，别过头去。绯儿心高气傲，死得这般没有尊严，又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

无语中！

君问天体贴地站在门外，让碧儿好好宽慰舒夫人。

舒夫人双目红肿，紧紧握着碧儿的手，看着门外的君问天，心一酸，&ldo;我和你爹爹曾经指望绯儿嫁给君堡主，你能嫁给韩少爷，这样，你们姐俩就都会一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人算哪比天算，君堡主看上的是你，绯儿被人jian杀，这……算什么呀？从小到大，一直都以为你不如绯儿，疼你也不及绯儿多，你刚生下不久，你爹爹有次喝醉，甚至偷偷抱走你扔到糙原那个大湖里，谁知道有人路过，又把你救了回来。想来绯儿的福太浅，都享在前头了，而你苦在前面，以后会过得更好，君堡主好象很疼你。可怜我的绯儿……&rdo;说着，舒夫人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开了。

碧儿瞪大着眼，&ldo;娘亲，你说……我小时候曾经被扔进那个大湖里？&rdo;

&ldo;嗯，就是通往大都城官道边的一个大湖！&rdo;舒夫人抽泣着说。

&ldo;我小的时候是什么样？&rdo;手心密密的冷汗，她紧张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ldo;总象少了一魄，魂不附体似的，尽闯祸，动不动就跑没了。去年秋天才正常了些。&rdo;

碧儿咽了咽口水，黯然地看着舒夫人，那些迷途的日子里，她在寻找自已吗？也许她真的是舒家的碧儿，很小的时候就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纪，被方宛青女士捡到，做了林仁兄的妹妹。因为是龙凤胎，她和林仁兄不太象，事实他们差异太大了。不，不可能的，方宛青女士和林书白先生太疼她了，她可以否定一切，但不会怀疑自己不是方宛青亲生的。

有许多问题都是没有答案的。有些答案也不重要，她是林妹妹还是舒碧儿，都没区别。在二十一世纪，她就是林妹妹，在这里，她就做舒碧儿。

&ldo;娘亲，昨晚你睡得很沉吗？&rdo;她疼惜地替舒夫人拭去泪水。

&ldo;是呀，特别沉，平时我都睡得浅的。沈妈和其他几个家仆也是，沈妈三更时分会起床给火盆加点炭，昨晚不知怎么也睡死了。&rdo;舒夫人说，眼珠滴溜溜转了一转，拉下碧儿的肩，俯在她耳边低声说：&ldo;我们娘俩说个悄悄话，前些夜里，娘亲起来上茅厕，看到绯儿房里亮着灯，窗纸上映着两个人影。我早晨试探了她几次，她都没作声。我怕坏了她的闺誉，今天也没敢和差官说。&rdo;

碧儿倒抽一口气，&ldo;那人影高大吗？&rdo;

&ldo;嗯，高大，肩阔，一看就是个壮实的男子，我偷偷站在廊后想等他出来时看是谁，谁知绯儿熄了灯，我借着雪光，看到那男子脸上象是戴了面具。碧儿，你吸气，快……&rdo;舒夫人看碧儿突地白了脸，嘴巴直张，惊住了。

君问天听到里面的叫声，忙回过头，冲了进来，拍了碧儿几下，碧儿才缓缓接上气，&ldo;我……想这房内有点闷。&rdo;

&ldo;我抱你出去透透气。&rdo;君问天抱起她，看都不看舒夫人瞠目结舌的样。

碧儿伏在君问天的肩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才稍微好受些。验尸官从绯儿的房间出来了，绯儿的身上盖上了被单。&ldo;舒员外呢？&rdo;差官叫道。

舒富贵和舒夫人一同跑了过去。

&ldo;绯儿小姐约莫是四更时分被杀，从伤口观察，凶器是长剑之类的利器，死前曾被强奸。凶手很有经验，房中和园中没有留下一点珠丝蚂迹，房内没有打斗痕迹，门不是撬开，好象是熟人。绯儿小姐认识什么江湖中人吗？&rdo;差官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问。

&ldo;她一个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认识呢？&rdo;舒富贵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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