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摇头,看似十分头疼:&ldo;若是有了进展,也就不必赶在今夜召你来了。&rdo;
霍留行作恍然大悟状:&ldo;大理寺应当已经审了一整日,那嫌犯还是不肯招供?&rdo;
&ldo;嘴硬得很。&rdo;皇帝抬抬下巴,&ldo;这嫌犯是你霍家押解入京的,你看,你可有什么妙法?&rdo;
霍留行皱了皱眉:&ldo;论刑罚审讯,臣不敢说比大理寺在行,不过倘若另辟蹊径,此事或许倒也不是只有严刑拷打一个办法。&rdo;
&ldo;你说说看。&rdo;
&ldo;陛下有意揪出奸细背后的人,既然从嫌犯这头疏通不了,何不从主使那头疏通?眼下这汴京朝堂之内,知情此事者皆为陛下心腹,但倘使,陛下刻意放出消息,让那幕后主使得到风声呢?此人能够将手伸到定边军,在大理寺也便不会毫无人脉。做贼者心虚,心虚,便要有所动。&rdo;
皇帝沉默片刻,给一旁杨公公使了个眼色。
霍留行恭顺一笑。
回到霍府已是戌时末,霍留行一进府就问起沈令蓁的去向,得知她因不知他何时回来,已在自己院中歇下,本打算这便不去打扰她了,却见蒹葭匆匆迎了上来。
&ldo;姑爷,您去瞧瞧少夫人吧。&rdo;
霍留行只晓得她来了月事,看蒹葭这凝重的表情,眼皮一跳:&ldo;她怎么了?&rdo;
&ldo;少夫人自守陵寒过一冬后,这月事的日子便常常是紊乱的,这次因为吃多了寒性的螃蟹,身子更不舒服,回来就喊肚子疼呢。请来医士看了,说少夫人这是先前受凉后没有及时祛除寒气,需要慢慢进补调理,当下没有立竿见影的妙方,只能捂着汤婆子熬一熬。&rdo;
霍留行当即摇着轮椅往内院去,一推开门,便听见沈令蓁虚弱的声音从帐幔里传出来:&ldo;蒹葭?你来得刚好,这汤婆子凉了,你给我换一只……&rdo;
他起身上前,从她手里拿过汤婆子,递给身后的蒹葭,然后挑开帐幔,在床沿坐下来。
沈令蓁迷迷糊糊的,这才发现是他,忙要撑肘起来:&ldo;郎君回来了。&rdo;
霍留行把她一把摁回去,脸色难看得吓人:&ldo;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跟我说?&rdo;
她一愣:&ldo;方才也没机会见着郎君。&rdo;
&ldo;我是说你守陵坏了身子的事。&rdo;他摇摇头,&ldo;算了,先不说这个,现在舒服了些吗?&rdo;
沈令蓁老实摇头:&ldo;还是疼得睡不着……&rdo;
霍留行起身到面盆里就着清水洗了洗手,擦干后,重新回到床榻边,手对手搓热乎了,问她:&ldo;汤婆子还没来,我先给你捂捂,哪儿疼?&rdo;
这还怪叫人难为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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