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早晨,天还未亮,一个子儿的门口便排着长长的队伍,人们拿着辛苦从权贵们私人产业挣来的小子儿,如同上好发条的钟表,麻木且自顾自的静静等待着轮到自己。
人群中再也没了那个一身戎装的身影,早已习惯了被人礼让的老幼妇孺和伤患,徒劳的寻找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却终是一无所获,只得在闲汉们的嘘声中排到队伍的尾端。
沉默的接过钱,并递上两个碗,变得寡言的小弗拉基米尔显得失魂落魄,但生活还得继续,活还是得照干。
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小弗拉基米尔时不时从柜台往门外张望,一颗心却逐渐沉到谷底。
天空已经明亮了,人大抵是不会再来了吧,就像那些突然便再没见过的熟面孔一般。
接过递过来的五个黄澄澄的小子儿,小弗拉基米尔递过去两个陶碗,只觉得手上微微一轻,他下意识便松开了手。
“啪——”
碗碎在了地上,惊得小弗拉基米尔一个激灵,他忙跑出柜台,去清理陶碗碎片,另一个店员暂时接替上他的工作。
拿过笤帚和撮箕,小弗拉基米尔蹲下身子,就那么在队伍边上去捡那些大块的,不容易扫起的碎片,才方便用笤帚扫净。
“啊呀——”
一声惊呼,血瞬间就下来了,小弗拉基米尔忙把割破的食指塞进嘴里含住,一张白色的小长条递了过来,他抬头望去,熟悉的面孔。
“给,创口贴。”那人说道,“知道用吗?伤口别感染了。”
“嗯。”
小弗拉基米尔怔怔的应了一声,看着那人站起身来,一身整洁的联盟戎装,他正了正头上戴着的红色军_帽,大不向外走去,衣物上的金属部件和帽徽在逐渐跃出地平线的朝阳下熠熠生辉。
终于,蹲在地上的小弗拉基米尔鼓足了勇气,他追了出去,冲着那人的背影喊道:“达克耶维奇!”
红帽子站住了,小弗拉基米尔只觉得嗓子发紧,哑着嗓子问:“你今天晚上还来这吃吗?”
“嗯。”平静的回应后,达克耶维奇登上了一辆军用卡车扬长而去。
……
“回来了?”
看着达克耶维奇上车,二连长露出一脸坏笑,他看了看远远望着这边的小弗拉基米尔,调笑道:“没想到你平时挺严肃正经,居然还好这一口。”
迎接他的是一句冷冰冰的回答:“时间快到了,准备执行作战任务。”
“好好好,明白了,达克耶维奇政_委同_志”
二连长神色一正,像是吐露心声,更像是某种宣告:
“让我们重整这个国家,就从这座城市开始。”
朝阳渐渐升高,将整个天地照亮,伏拉马尔的黎明,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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