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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第1页）

简语摇了摇头。

关阳道：&ldo;不可能吗？不可能是谋杀？&rdo;

&ldo;怎么说呢。&rdo;简语道：&ldo;理论上有可能，理论上也不可能。这不是单一手段能实现的操作，如果真想遥控杀人，让人在这么特殊的环境里离奇杀死自己，需要模拟环境，需要多次实施强刺激，还需要药物的辅助，有计划有步骤地加强强度让他上瘾，且需要制造出强烈需求，跟毒品一样，瘾头上来了，不吸不行，不做不行，生不如死。&rdo;

&ldo;听上去虽然离谱，但还是有理论支持的。那是有可能？&rdo;

&ldo;不。&rdo;简语再摇头：&ldo;技术是死的，人是活的。理论上的可能性需要长时间的实践探索，需要受试者的配合。什么样的人愿意成为这样的受试者？&rdo;

关阳没说话。简语问：&ldo;这人是谁，年龄职业，社会背景，家庭关系怎么样？&rdo;

关阳盯紧他的表情，道：&ldo;他叫梁建奇。&rdo;

简语的脸僵住了。

&ldo;42岁，会计公司老板，有一个刚上中学的女儿，表面上家庭和睦、夫妻恩爱。他去世后他妻子非常伤心，她质疑梁建奇的真正死因是什么，要追究到底。她并不了解丈夫有这样的性癖。&rdo;

简语抿紧嘴，不说话，没有再问问题。

但关阳继续道：&ldo;两年前这个梁建奇在平江桥上拍到顾亮跳水救人的视频，并上传到第一现场投稿。第一现场用这视频做了一则报道。就是这段视频，成为了顾亮死亡纯属意外的铁证。&rdo;

简语默了一会，这才道：&ldo;我听顾寒山说过这个名字。她说过这个人死了，还说宁雅也死了，她辛苦找到的人证都死了，所以她威胁我，如果不把那个跳水姑娘交给她，她会杀了我。&rdo;

关阳公事公办地问：&ldo;你觉得她的威胁是真心的吗？她会真的行动吗？&rdo;

&ldo;我只能希望她不会这么冲动，但她的状况很不稳定，我跟你说过了，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她陷入了偏执里，她原本就是个自我的人，道理、是非、人情事故等等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如果顾亮在，他应该可以阻止她。但现在顾亮不在了。如果她没有怀疑仇视我，我也有机会阻止她，但可惜她要对付的目标就是我。&rdo;

&ldo;你有什么建议吗？&rdo;关阳问。

简语道：&ldo;先说回梁建奇，我的个人意见是倾向于非他杀。他不缺钱、不缺爱，精神正常，有良好的社交，体面的工作。他不可能去配合做这样的实验，不可能让人在他身上装一个重度上瘾的按钮。&rdo;

&ldo;如果他早就有这样的性癖呢？&rdo;

&ldo;那别人为什么会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么隐私，很可能会让他名誉扫地，影响他生活的事情让别人知道？&rdo;

关阳默了两秒，道：&ldo;但我还是需要去做调查。你可以帮我列一份单子吗？如果要对一个类似梁建奇的人做这样的实验……&rdo;

简语欲开口，关了抬了抬手阻止他，关阳继续说：&ldo;假设梁建奇就是配合的，那这个实验要做什么，需要什么样的场地、设备，需要运用什么技术，多少人力等等。&rdo;

简语叹口气：&ldo;关队，我觉得你这样的调查是在白费力气。就算有这样的地方，就算有这样的团队，就算梁建奇参加过这样的实验，你怎么把这两者之间套上因果关系呢？你能怎么证明，是别人控制了梁建奇呢？&rdo;

关阳没说话。

简语道：&ldo;你证明不了。你没有人证，没有物证，监控视频都显示是梁建奇自己弄死了自己。&rdo;

&ldo;如果这真是犯罪，那是完美犯罪，对吧？&rdo;关阳道：&ldo;就像顾亮的死一样。&rdo;

简语的表情又是一僵，而后再叹一口气：&ldo;是啊。&rdo;

关阳道：&ldo;我需要进行调查。&rdo;

简语不再试图说服他，只道：&ldo;我会把想到的所有东西列给你。&rdo;

&ldo;好的，谢谢。&rdo;关阳道：&ldo;那我们来说说顾寒山，你对怎么处理她的问题，有什么建议？&rdo;

说到这个简语提起了精神：&ldo;我建议你们把顾寒山从案件中抽离出来，不要让她参与太多，避免日后的举证或者案件调查受到不好的影响。我知道向衡和其他案件侦办的相关人员对顾寒山很信任，对她的能力有期待，顾寒山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天才，但警方的工作是要讲程序讲流程和手段正当的。&rdo;

简语看着关阳的眼睛，道：&ldo;你们在范志远案上已经吃了大亏，你们的流程没有问题，都还被他的律师找到了瑕疵攻击，否决了你们的证据正当性。现在可是一连串的命案，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了。顾寒山的情绪很不稳定，她随时会再发病。我作为医生，希望她能够回到医院做长期治疗。我去找她，也是想跟她沟通这个。&rdo;

关阳盯着简语，久久不语。简语回视着他的目光，没有回避。

‐‐‐‐‐‐

武兴分局，食堂。

顾寒山三下五除二，飞快地把餐盘里的饭菜吃光。那速度仿佛一个进食机器，向衡很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吃出来这些饭菜的味道。

但有一点向衡是察觉出来了。

顾寒山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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