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贴着骨头的皮肤上有茧,那也是打篮球磨出来的。现在一下下地蹭在他的身上,有些粗糙,有些让人战栗的痒。江声呼吸有些不稳,嘴唇都在发颤,得抿起来才能压住喉咙里的声音。在楚漆面前,他其实有些恐惧去体会这样的快感。但到底在怕什么?江声也说不明白。他的手拽着楚漆的手腕把他拉出来,热意散去,皮肤反倒有了些鸡皮疙瘩。江声有些被吊起来又落空的奇怪,又忍不住松了口气,恶狠狠地瞪着他,“乱摸什么。”他的眼睛内勾外翘,睫毛耷拉下来的时候会显现些单薄而无害的温柔,被他注视的时候,总会因为无法确定的温柔而迟疑起来。眼睑落着影子,旖旎着点漂亮的红,那点红像是被水晕开似的看不清晰。但要是注意到了,就会反复用目光佐证。楚漆看着他,眼里看不出什么醉意。只是看他的目光有些滞顿,带着一些迟钝的沉思和考量。给江声一种巨大的绿眼珠野兽在他面前徘徊,想伸出带倒刺的大舌头舔他一大口,但怕他躲,又怕他受伤,还怕尝到滋味后舍不得。这样的错觉。江声:“……你在想什”话音戛然而止。楚漆有些湿润的嘴唇已经落到了他的眼尾,江声不得不眯起一只眼睛。呼吸有些凉,吻又是热的,顺着他的眼角吻到眼皮上,轻易就带起一片战栗的电流。很温柔的,没有欲望的吻。只是因为被江声看了一眼,所以想亲一下他的眼睛。“在想。”楚漆轻笑了声,诚实地回答,“我现在说想亲你的话,你同意的概率有几成。”楚熄总是自诩自己和江声天生一对,他总能完美精确地预料到江声的脑回路。楚漆不行。但是长期的相处能够带来庞大的数据量,尽管没有一个明确的数值,但已经足够培养出楚漆的某种直觉。他甚至能猜到,现在和江声玩石头剪刀布,他出石头的概率在百分之六十。江声捂着他的嘴巴把他推开,“你亲都亲了还说这个?”楚漆拉住他的手,“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声声总是拒绝我,这次也一样。但我觉得,有其他办法可以稍微争取一点可能。”“?”江声说,“什么办法。”“有个名人说。”楚漆,“醉鬼可以不用讲道理。”江声瞪大眼睛,“谁说的?谁说酒鬼可以不讲道理!谁说的?”“这个名人。”楚漆点了点他的肩膀。江声一愣。窗外的风夹着雨水噼噼砰砰地冲在玻璃上。楚漆眉弓落着碎发,带困顿的酒意中反而呈现出一些放松来,那种疏朗又落拓的笑带着些调侃,“贵人多忘事,你之前强迫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惊慌失措的样子。”江声愣了下,瞬间被他点醒了奇怪的记忆。他捂住耳朵,浑身长了麻筋似的全都在麻:“啊啊啊啊,你别说了!”江声恨自己发酒疯还留有记忆,甚至因为太过尴尬而记到现在!为什么为什么啊!这世界上到底哪个幸运儿可以发完酒疯就失忆?如果有为什么不能多他一个!他的手被楚漆拉下来。“现在喝醉的轮到我了。”楚漆看着他,挑眉,“我也要不讲道理,懂了?小少爷。”江声其实很少喝醉到那种样子。就算醉了,也不过是和楚熄在屋顶花园拼酒,到走不动路的程度,绝对谈不上理智丧失。很少有人知道,他完全喝醉之后会很有些那个。还会要求别人和他玩奇怪的游戏。楚漆的确喜欢江声很久很久,也的确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他也的确是个很正派不会趁人之危的人。他把江声抱去洗漱,但江声非要洗澡。给他放好了水,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江声反倒忽然来了劲头。“和我玩石头剪刀布。”楚漆头疼,“玩下去水就冷掉了,祖宗。你也不想感”江声的后半句话慢吞吞地说出来,眼睛眨了眨,浓黑的睫毛湿润着,眼睛空空,带着些意识模糊的朦胧,“输掉的人脱一件衣服。”那一瞬间世界都安静得过分。楚漆站在江声面前,手上还滴着水。他手臂上青筋暴起,面无表情好半天,脑袋里的火苗才堪堪熄灭下来,紧盯着他问,“还和谁玩过?又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他的脾气越发控制不住,脖颈上的筋也在跳,想杀人的心都有。大脑中迅速把会诱拐江声把他带坏的人过了一遭。谁?到底是谁。江声在一个会对性和刺激的事情感到好奇的年纪,定力不好,自制力薄弱。楚漆是生气,但不是对江声生气,他气的是那个居心不轨的东西,竟敢在他面前带坏江声。“沈暮洵?萧意?还是那几个小明星。我早说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江声的额头顶在冰冷的墙面,眼尾的红很漂亮,湿透了的白花被抿出淡红的汁液,透出些让人不敢细看的艳。那是平日的江声绝不会有的表情。看起来很……他似乎不懂楚漆在说什么,声音含糊,开合了下嘴唇,“……嗯?”青年挂在身上的衬衫凌乱,楚漆拧着眉毛伸手给他把衬衫领子正回去扣好,至少让他看起来端正一些。江声的手却搭在他的手腕上,没什么力气,却又好想甩不掉,有些凉,凉得楚漆当即僵在原地。江声把脸贴在他的手背上,脸颊滚烫,说话呼出的热气都带着电流,“不玩吗?”楚漆喉结滚动,脸色阴沉,嘴角却挂着笑:“再提这个试试看?”江声浑浑噩噩地抬起头,“那我去找”他话还没说完,楚漆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你去找谁?”江声眨眼的动作慢慢的,“好奇怪。”他指责起来。“你平时都准我玩!”他说,“你好奇怪!”是谁。到底是谁。究竟是谁?楚漆的拳头攥得直做响,他低下头,抬起江声的连让他看自己的眼睛,“声声,看清楚,我是谁。”江声指着他的绿眼睛。“楚漆?”他眯着眼睛,“还是楚熄。”良久。“行。”楚漆也是疯了,才会说,“你非要玩,那我陪你。你如果去找别人,还不如找我,至少我干净。”楚漆确实很了解江声。他很清楚江声的规律,第一个大概率会出拳头。于是江声脱掉了衬衫。他在解扣子的时候,楚漆的大脑都在嗡鸣。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阻拦,应该到此为止,可是某种奇怪的情绪让他紧盯着。看江声耷拉下来的头发,纤长的睫毛,捏着扣子的手。他的骨节漂亮,手指修长,用力的时候泛红一下,轻巧地把扣子弄开,然后挪到下一颗。浴室里太热了。楚漆头昏脑涨,浴室明明很湿润,他却感觉到一阵无法遏止的干渴。他觉得整个浴室都回荡着他的喘息。喉咙堵塞发疼,心脏跳动失速,胸口陷入一阵剧烈的烫意,他的瞳孔在颤动,酥麻的电流一路窜下去。他一边想江声到底和谁玩过。一边想江声在谁面前这么脱过衣服。一边想他刚刚一定是疯了才答应。一边又想还好是他,他还能忍,他不会对江声做什么……疯狂的思绪还没止住,兜头却被一件带着点香水味的衬衫罩住。那一瞬间,楚漆稍作冷静的心情骤然肺疼起来,心脏几乎停拍。他迅速把衣服摘下来,却在最后一秒下意识地轻轻吸了口气。带着清浅的味道,带着一点葡萄味,还有迅速冷却的体温。江声晕乎乎地甩着头,捂了下额头歇了歇。黑色的眼睛眯起来看他,笑眯眯地说:“看我干什么?”楚漆脑海中听不到他的声音。空空地望着他的口型,江声说,“继续。”要疯了。楚漆咬紧后槽牙,额角的汗水浸湿了头发。真的、要疯了。……大败一场的江声被楚漆强硬地塞进了重新调整了水温的浴缸里。他感觉他必须要走,一定要走,并且只能走。再不离开,留下来后他面对的东西未免太可怕。然而他的脚步才挪开两步,就听到江声在后面喊他的名字,“楚漆。”仅仅两个字,让楚漆像钢钉一样狠狠地钉在了原地。他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那道门,很近,但是他没办法再迈开步子。因为……江声在叫他的名字。楚漆掉转回来,“什么事。”江声仰头把脑袋架在浴缸上,他显然清醒了许多,但目光依然是带着一种蒙着雾气的迷乱。他的眼睛半眯着,睫毛挂着水珠,张开嘴呼吸的样子都让楚漆不得不把目光凝聚在他的嘴唇上,然后狼狈至极地撇开。江声又喊了一声,“楚漆。”楚漆闭了闭眼,心中的燥意已经快溢出来。他用力地把散在眉眼的发丝捋到头顶,快步到他旁边蹲下。真的狼狈得要死,一张脸上带着汗水,黑发凌乱,“我真的败给你了,祖宗。有什么事?赶紧吩咐。要奶茶,要饼干,要橘子,还是要玩具?”在水里躺着,人鱼一样漂亮带着湿热的丽的江声拽着他的领子扯过来。“你……”他说话有些费力,“一局都没有输。我不开心。”楚漆半身被压低,绿眸中涌动着强烈的情绪,望着他的时候分毫不敢往下看,声音有些轻,又有些哑,“你要我怎样?我跟你讲道理,你都不听。”江声一张脸深邃丽,眼睛弯弯,浸着酒意有些浑浊的艳气,浴室的白雾蒸着,眼睛都蒙着雾,咧开嘴笑起来的样子十足乖巧。“醉鬼不用讲道理。”他的手指顺着领口往下滑,摘掉了楚漆的领带夹,“听醉鬼的话就行了,知不知道。”楚漆沉默地任由他动作,冷着脸烦躁嗤笑,“你到底把我当谁了。”又说,“你醒来会后悔的。”江声啪地拍在他的胸口,“解开。”楚漆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他该拒绝。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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