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谊扶额:&ldo;我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个吃货!&rdo;
姜衡笑道:&ldo;姑母明天见了,就知道楚楚是什么样的人了。&rdo;
第二天一早,瑜楚起床后胡乱梳洗了一番就赶到了丛桂轩。因为前一天吴氏提前遣了下人说今日要来商议婚期,瑜楚就琢磨着能不能躲到内室听上一听。没想到一进丛桂轩院门,就被莫氏赶了出来。
&ldo;璋哥儿昨晚嚷着要吃回春楼的翡翠烧卖,我要接待宣宁侯夫人,你去给他买吧。&rdo;
瑜楚觉得莫名其妙,买个点心而已,差下人去不就得了?转念一想,估摸着莫氏是不想让自己偷听,只好悻悻地答应了,就要回去时,又被叫住。
&ldo;既要出门,头发妆容也该好好打理打理,再换件鲜亮衣服。&rdo;莫氏叮嘱道。
瑜楚扑哧笑了:&ldo;娘,我去买点心,又不是去相亲,干嘛还要打扮呀?&rdo;
&ldo;你都定亲了,出门当然要注意些,可不能像先前那么随便。琯柚,你替我给你们姑娘选件衣服,不许由着她穿着旧衣服就出门。&rdo;莫氏不放心,又点了琯柚帮忙。
见莫氏如此郑重,瑜楚有些纳闷,不过也没有多想,回到响月斋重新梳洗了,就带着琯柚和棠梨出了府。
到了回春楼,因为时候还早,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瑜楚还没张口说要什么,就有一个小二殷勤地凑了上来:&ldo;姑娘楼上请。&rdo;
大堂里确实不适合女眷多呆,瑜楚左右瞧了瞧,就随着他上了楼,又被引到一个雅间门前。小二先在门上轻扣了两声,然后轻轻一推,瑜楚就看到了姜衡温柔的笑脸。
&ldo;快进来吧。&rdo;姜衡踱到门前,轻轻牵起瑜楚的手,将她带了进来。
瑜楚还没有回过神,就看到屋里除了郭源,还有一位约莫四十上下,衣饰简单的夫人。她一定不是京城的人,这是瑜楚的第一反应,她的脸上,有着京里少见的舒展与豪爽。
&ldo;这是姑母。&rdo;耳边响起姜衡悦耳的声音,瑜楚这才发现自己正直愣愣地盯着人家看,忙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待反应过来,又猛然抬起头,姑母?
姜谊看到瑜楚震惊到表情,笑的十分愉悦:&ldo;我是衡哥儿的姑母,前天才到的京城。华姑娘,这么突然把你叫出来,还请见谅。&rdo;
瑜楚这时才记起要行礼,手忙脚乱地福了福,抬头见众人都在笑,脸都红了,喃喃道:&ldo;不,是瑜楚失礼了。&rdo;又瞪了姜衡一眼,怪他不事先提醒。
姜谊从椅子上下来,携了瑜楚的手将她拉到下首坐下,接着道:&ldo;你别怪衡哥儿,是我不让他声张的。今儿个吴氏和你母亲商议你们的婚事,本邀了我同去,我不耐烦敷衍她,就让她自己去了。另让衡哥儿接了你出来,咱们在这里清清静静地说会儿话。&rdo;
瑜楚这才明白了莫氏为什么非要自己打扮了再出门,居然大家都知道,却只瞒着她一个人?
来不及细想,又听姜谊笑道:&ldo;我听衡哥儿说,你父母都是无锡人?源哥儿的父亲曾去过无锡,回来和我说起那里的景致、风俗和吃食,只道无一不好,大同种种,都被比的极为寒酸。&rdo;
瑜楚抿着嘴笑:&ldo;我父母虽是无锡人,可我在京城出生长大,从未回过家乡。每听母亲提起,也十分向往。不过想来大同天高地广,比之无锡应是另一番风光,应无高下之分。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也很想去大同瞧瞧呢。&rdo;
姜谊听了,十分高兴:&ldo;你们还年轻,将来自有机会四处走走。京中都道大同是穷乡僻壤,又挨着瓦剌,恐不安定,其实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大同已十分热闹繁荣。你若来瞧,定会觉得不虚此行。&rdo;
瑜楚赞同地点头道:&ldo;我知道,我家铺子上用的红花都是从大同过来的,故而常听人说起。据他们说,现如今大同被治理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比京城还要安全呢。&rdo;
夫君郭忠如今正是大同的长官,姜谊闻言笑的合不拢嘴:&ldo;哪里有那么夸张。对了,你说的铺子,是不是芳菲苑?上次衡哥儿给我捎了几套芳菲苑的脂粉,我送出去几套,用了的都说好。你不知道,现在大同的女眷,人人都以能用上芳菲苑的脂粉为荣呢。&rdo;
瑜楚忙道:&ldo;既然如此,我让人再从铺子里取些来。姑母回去时带着,自用送人都方便。&rdo;
姜谊摆摆手:&ldo;那哪成。我不过随口一说,哪能拿你的东西?倒是见了半天了,我带来的见面礼都忘了给你。&rdo;说着,便示意郭源拿过来。
郭源身后拿出来一个小包裹,装作十分遗憾地叹了口气:&ldo;娘拿了什么好东西过来?刚才华姑娘进来时您不提,我还当是混忘了,便宜我了。&rdo;
姜谊白了他一眼:&ldo;你快些寻个媳妇儿回来,不就有了?&rdo;一边说,一边从包裹里掏出一个晶莹的玉镯:&ldo;这个是衡哥儿的祖母当年给我的,我平日舞刀弄枪的惯了,怕碰着,从没戴过。今天是咱们娘儿俩第一次见,给你做个见面礼,莫要嫌弃。&rdo;
瑜楚见那镯子晶莹剔透,触手温凉,是如今极少见的羊脂玉,忙推辞道:&ldo;太过贵重了,瑜楚不敢收。&rdo;
姜谊嗔道:&ldo;这是姑母给的见面礼,好不好,都不许推辞。&rdo;
姜衡也在一旁劝道:&ldo;姑母不是外人,楚楚你收下吧。&rdo;瑜楚这才小心地接过来戴在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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