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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乔啡看他的神情也大概猜到了其中的一言难尽。

于归整理了一下回忆，半晌才又开口：&ldo;晚自习前我跟傻奎在食堂吃饭。忽然被一阵光线晃得睁不开眼，食堂一片惊呼。&rdo;于归眯起眼，努力说的详细：&ldo;当时我背对着门口，只看见傻奎霍地站起，破口大骂，大声嚷嚷说这哪来的傻逼！&rdo;

&ldo;当时我嘴里一块鸡骨头没啃完，没来得及回头。&rdo;

乔啡能想到于归的模样，估计根本就是懒得搭理。

而于归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就算现在已经历如此多的变故，此时想来还是难掩惊惧：&ldo;身后忽然有人尖叫，就连傻奎也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处，我转身的功夫食堂便已经被尖叫淹没。&rdo;于归心有余悸的捏了捏耳廓：&ldo;简直是他妈立体环绕音响，吵得我差点以为出现了幻觉。&rdo;

&ldo;……&rdo;

&ldo;幻觉不是幻觉……操场上的人扑棱棱冲向屋内，眼冒绿光跟饿狼似的见人就咬。根本就是疯子！有个大长腿的姑娘脖子被咬的血肉模糊，一直翻白眼的脸也美不起来了。咳，那帮疯子生吞血肉，简直……简直，无法形容的恶心。之后人群一窝蜂似的冲向后门，我和傻奎被冲散，我也被人群带着藏到了一间教室里。&rdo;

乔啡听鬼故事一样听着于归口中的异变，忽而想起方才打算拔出消防斧时，岳麓血泪涕流的脸转向自己，说出的那句至今让他难以释怀的话：&lso;我好饿……&rso;

&ldo;那岳麓……&rdo;

于归大概知道乔啡要问什么，回答道：&ldo;疯子就是我们的同学，曾经的校友，甚至是代课的老师和教授。&rdo;于归低下头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ldo;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眨眼间变成魔鬼，攻击起正常的人来。&rdo;

于归抬头看向倚在墙边的乔啡，纠结到：&ldo;也许我看错了，又或者他们疯起来就这样了，我觉得，岳麓的样子跟我刚看见那帮疯子的时候有些不同。&rdo;

乔啡紧攥着手心，心砰砰乱跳，等待他说下去。

&ldo;比如他的眼睛更黑，就连速度感觉也比之前那些疯子快了！&rdo;

&ldo;之前是多久？&rdo;乔啡心理有些计较，因为他也是晚自习迟到了没一会儿而已。但还是脱口问道。

于归看了看腕表，神色复杂的回答：&ldo;最多一个半小时之前。&rdo;

&ldo;也就是说，这些人在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还不断的在，&rdo;乔啡搜索了一下脑中的词汇，终于被他找到了合适的形容：&ldo;在进化？？&rdo;

&ldo;……&rdo;于归抿唇，有点茫然。之后继续回忆道：&ldo;我试过鼓动一些五大三粗的爷们雄起杀出去，但亲眼见到刚还活生生的同伴被疯子扑倒撕碎，几乎全数人都失去了勇气，我们只好重新躲了起来。&rdo;于归说着觉得手肘处有些刺痛，随手抚了一下也没在意：&ldo;之后听见枪响，我打算出来碰碰运气，也许是警察呢？但大多数人发呆的发呆，哭的哭，都不愿离开堡垒，之后，之后的情况你也知道了。&rdo;

之后的情况……乔啡眼前浮现出卫风的枪口和杀伐的双眼，也许事情并非自己想的那样，那坠楼的同学也是疯子之一？这时他的聪明劲儿全堆回了大脑上，估计形成了数不清的褶皱。因为他还想到，以卫风四层楼高的距离依然能一枪爆头的枪法，就算于归拽了自己一下，那一枪也着实偏离了一些，更何况之后他并没有离开那里，卫风有的是机会再次下手。

其实事实跟乔啡猜的八九不离十，第二枪根本就是站在高处的卫风看见了绿化带的异动，开枪吓他离开那里而已。只是没想到乔啡见到枪不像别人那样怕的转身就跑，反倒因为开枪的人，愣在原处。

思及此，乔啡好像心中的郁结随风而散，就连那些疯子都不在他的忧虑之中了。乔啡龇着牙忍着不适，走到于归身前蹲了下来。乔啡托起他的手肘，发现衣袖都被血浸透了，最后撸起袖子才发现，那里破了一条大口子，正泊泊地流着血：&ldo;什么时候受的伤？&rdo;

于归看见自己的伤势也吓了一跳，转念想起在乔啡被扑倒的时候，他情急之下一肘子拐碎消防斧玻璃的举动。这时看见凄惨的伤口，才感到远比刚才要疼得多：&ldo;砸玻璃弄得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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