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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是因为伤害了他，觉得很过意不去，所以想做点什么补偿他。

不，太牵强了。

或许，陆觉是对的，她潜意识里，真的把他当狗在养。

颜九迟迟没有回应，陆觉的眼神越来越黯，情绪却异常平静‐‐真的，从来没这么平静过。心里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想要生气却生不起气，想要哭却流不出半滴眼泪。

怎样都好吧……反正自己这一生算是废了。

然而，正当陆觉准备躺回床上再睡上一个世纪的时候，颜九认真地开口了：&ldo;陆觉，既然契约了你，我就要对你负责。我本以为我只需要对你的生命负责，可我突然发现我错了‐‐如果活着比死了还痛苦，那为什么还要活着？所以，我想试着对你的一切负责，试着接受你的想法，照顾你的情绪和感受。最初的尝试肯定会和想要的结果存在偏差，希望你能多给我几次机会，让我慢慢调整。&rdo;

陆觉一字不差地听完了这段话，抬眸看着颜九认真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看得出她是真的想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有什么用？

再怎么改，也不可能解除契约。

再怎么改，他这辈子也离不开她。

‐‐猎人对一条被他拴住的狗说：&ldo;我会好好养你的。&rdo;

而那条狗，只想咬断那根拴住自己的绳子。

&ldo;陆觉，我们来做个交易吧。&rdo;忽然，颜九的眼眸一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ldo;就像我们之前做过的交易一样‐‐你不伤害我，我就不对你使用契约压制。现在，我想让你陪我参加明天的特训，你提个要求出来，如果我做到了，你就陪我去，怎样？&rdo;

这段话还真吸引到了陆觉，他在心里把这段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两遍，确定没什么陷阱后，迟疑着回应：&ldo;任何要求？&rdo;

颜九思考了一下：&ldo;不过分的话。&rdo;

&ldo;那么，我要你跪下求我。&rdo;

&ldo;……&rdo;

&ldo;你强迫我跪下那么多次，我只要你跪一次，这个要求，不过分吧？&rdo;陆觉说着，即便颜九还没跪，他心里也觉得好受了很多，身子稍稍舒展‐‐她把他的尊严践踏得支离破碎，所以，他也想让她尝尝尊严被人践踏的感觉。

这个要求，不过分么？

跟他所遭受的一切比起来，确实不过分呢……

跪一次又不会少块肉，也没有物质上的损失。

嗯，只是跪一次而已。

然而，无论颜九怎么说服自己，她的膝盖都弯不下去。

她终于有点理解陆觉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了。

‐‐如果她今天真的跪了他，那么，她一定会杀了他。

&ldo;对不起。&rdo;这是颜九今天第五次说这三个字，&ldo;这个要求，我做不到。&rdo;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预感到陆觉会怎么嘲讽她了。然而，她安静地等了一会儿，迟迟等不到陆觉的回应，有些疑惑，忍不住抬眸看他，却见他正安静地凝视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ldo;呵，那么希望你跪下求我，可你拒绝的时候，我居然松了口气，这也是契约的力量么？&rdo;

颜九：&ldo;……&rdo;我能说不是么？

&ldo;希望你记住今天的选择‐‐你不跪我，今后也不准跪别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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