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何出此言,您自然受得起。&rdo;桓玹微笑,还不忘看锦宜一眼。
锦宜脸上又有些微发烧,然而心里却又羞,又觉着小小地喜悦。
桓玹自然是个冷傲的人,但他也自然有冷傲待人的资本,可是此刻面对外祖母,他竟这样的谦和温柔,这下子,老人家心里&ldo;传说中那个有点凶&rdo;的辅国大人的形象,只怕要大大地扭转了。
锦宜不禁一笑,这笑却被桓玹捉了个正着。锦宜只得收敛,低头道:&ldo;您不是还有正事么?快请去吧,我们也回城了。&rdo;
桓玹&ldo;哦&rdo;了声,眼睛望着她,稍微后退了一步。
姜老夫人看看锦宜,又看看桓玹,突然问道:&ldo;辅国大人……是要往前面的陆庄去公干吗?&rdo;
桓玹道:&ldo;并不是。&rdo;
姜老夫人笑的温暖:&ldo;既然这样,我们正要回程,听说因为先前下雨,路上有些……不大好走,不知道能不能劳烦大人送我们一程?&rdo;
锦宜大惊,外祖母向来善解人意,虽一把年纪了却从不肯为难人,今儿这是怎么了?她忙拉拉老人家的手臂:&ldo;外祖母,辅国是要去公干的,怕是没有时间送咱们。&rdo;
谁知桓玹道:&ldo;无妨。请上车。&rdo;
锦宜微微张口,看着这一老一少,老的够怪,这少的……也有些不正常,这是在明目张胆地因私废公吗?
锦宜不解地看着桓玹,却只看见他眼睛里淡然的笑意。姜老夫人则拍拍她的手,不由分说拉着上车了。
直到进了车内,锦宜心里仍是忐忑,她忍不住低低对姜老夫人道:&ldo;外祖母,怎么好耽搁辅国的事?&rdo;
姜老夫人笑看着她:&ldo;你这傻孩子……你知不知道,这条路往前,只有一家陆庄?&rdo;
锦宜摇了摇头,又问:&ldo;这又怎么了?&rdo;
姜老夫人道:&ldo;我问辅国是不是去陆庄公干,他说不是,那么……他为什么往这条路走?&rdo;
锦宜似懂非懂:&ldo;这……&rdo;
姜老夫人把她抱入怀中,笑着在耳畔低声道:&ldo;小傻瓜,人家哪里是来公干的,他是冲着你来的。&rdo;
昨日锦宜出郦府的时候,桓玹人在宫中内阁当值。
这消息传到他耳边的时候,宫门已闭。
传信之人打听的甚是详细,把姜老夫人如今人在城郊陆家庄子上养病的事都交代的一清二楚,并也说明了暗中派了人随行保护,因他们出城时间太晚,今晚上恐怕要留宿在陆家庄了。
但就算这消息已算极为详细,且有备无患,看不出哪里不妥。但已足以让桓玹一整夜辗转难眠。
次日一早,一边儿派人去探听是否回来,一边面圣复命,请旨出宫。
不料因近来天气无常,明帝染了风寒,桓玹进见的时候,他正闹脾气不肯吃药,把御医送上的药碗摔在地上,指着跪了一地的奴婢跟御医们骂的狗血淋头。
外头伺候的太监们正也在手足无措,突然见桓玹来到,就像是天降救星,急忙打躬作揖,向内通传辅国大人到了。
地上那一堆战战兢兢唯恐大祸临头的太监宫女跟御医们,听了这消息,就好像看见阳光自云缝中透了出来,总算能够小小地喘一口气。
桓玹拜过了明帝,看着脚下湿淋淋地药汤,整个殿阁内都散发着苦涩的药气,他挥挥手,让御医们退下再熬一碗,又让宫女们快些把地上收拾妥当。
明帝原本不言语,听到他叫御医再熬药,便忍不住道:&ldo;你放肆!朕不想喝这些!治好病之前就会被毒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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