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宜双手合什,感谢神天菩萨,便要拉纤秀出门。
苏氏又道:&ldo;先前是老夫人吩咐,说是留在三爷房里到底不妥当,就叫用罗汉床抬着,蒙着被子,到底挪到了长房去了。你们别走错了地方。&rdo;
两人一路往长房而去,桓纤秀突然问道:&ldo;伯父若是知道又得了个小少爷,不知喜欢的什么样呢,怎么昨儿没听说他来?&rdo;
锦宜道:&ldo;我听家里来人说,又外派了,出了城,哪里会知道这些呢。&rdo;
桓纤秀点点头:&ldo;伯父这个差事也不轻松,寒天冻地的,倒要往城外跑。&rdo;
锦宜道:&ldo;是啊,凡是气候不好的时候,正是父亲忙碌的时候……&rdo;说到这里,心里咯噔响了声,便立在了原地。
桓纤秀见她突然止步,问道:&ldo;怎么了?&rdo;
锦宜想了想,又一摇头,待要走,手便扶着额角,电光火石的,心底闪出许多幕场景。
锦宜抬起头来,问道:&ldo;我倒是忘了,阿果他……他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没有?&rdo;
纤秀诧异道:&ldo;特别讨厌的?没有呀。怎么这么问?&rdo;
&ldo;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问。&rdo;
纤秀看了锦宜一眼,两人低头又往前走,纤秀到底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心里默默思量,想了会儿,道:&ldo;是了,有一件儿的,我竟忘了。&rdo;
锦宜忙看向她。纤秀道:&ldo;阿果不喜欢橘子,看看还成,一旦闻到那股味道,就会失控似的,更是尝都不能尝。&rdo;
锦宜的心嗵嗵地跳起来:&ldo;竟然有这种怪事,你、你可知道是为什么?&rdo;
纤秀满面黯然:&ldo;起初我们也不知道,还只以为是小孩子怪癖,后来……&rdo;
后来才知道,从小照料阿果的一个奶母,原本是苏氏的一个亲戚,本是因为信任她才留她照顾阿果,谁知却是个人面兽心丧尽天良的。
她嫉妒同是小门小户,苏氏却能嫁在桓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又因为小孩子常常哭闹不休,她心里厌烦外加嫉恨,就趁人不备,把些没熟透的青皮橘子切开,也不剥皮便塞在阿果的嘴里,小孩子尝到了酸涩味道,又被橘子堵住嘴,叫嚷不出来,憋得只是流泪挣扎,那奶母却以此为乐。
有一次阿果哭的噎住,昏厥过去,这种恶行才被发现,那妇人被狠狠打了一顿,桓老夫人做主,将那妇人一家子都给逐出了长安。
这件事已过去两年,四房里照例日常不备橘子,连桓府也常避忌着,大家也不提起,所以几乎忘了。
纤秀说了,便问锦宜:&ldo;姐姐怎么忽然问我这个?&rdo;
锦宜不回答,只是盯着她,纤秀本不明白,目光相对,她忽然抬手紧紧地捂住嘴,双眼却随之睁大。
原来,就在这时候,纤秀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跟莫夫人桓素舸母女相遇,桓素舸抬手摸阿果的时候,她似乎嗅到一阵柑橘之气,只不过以为是错觉,事情发生的又快,所以并未在意。
此刻想了起来,着实惊心肉跳。
两人呆立在廊下,面面相觑之时,廊外有个婆子经过,见状道:&ldo;四姑娘郦姑娘,怎么还愣在那里呢?先前郦大人跟郦家少爷来到,见了孩子都欢喜的了不得,现在正抱了过去南书房给三爷看呢!&rdo;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那婆子将走,又笑吟吟地说道:&ldo;这会儿可算是雨过天晴,皆大欢喜了,对了,先前听他们说小八爷跟郦家小少爷也回来了,这会儿应该也在南书房呢。&rdo;
锦宜一怔,跟纤秀对视一眼,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把先前那惊心的猜疑压下,纤秀道:&ldo;姐姐家里的人都到了,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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