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素舸举手抵着额头,垂首一声不吭。
莫夫人皱眉看了她半晌,道:&ldo;莫非、你跟三爷起了龃龉?&rdo;
桓素舸不做声,又过了会儿,莫夫人看见大颗大颗的泪啪啪落在小桌上,她慌地握住桓素舸的手:&ldo;到底怎么了?&rdo;
桓素舸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的哽咽:&ldo;他……不像是我的三叔了。&rdo;
莫夫人道:&ldo;说的什么胡话?他当然还是你的三叔!&rdo;
桓素舸猛地将她的手挣脱,叫道:&ldo;他不是!他早不是那个疼我爱我的三叔了!&rdo;
莫夫人怔住了。
半晌,莫夫人唤道:&ldo;素舸……&rdo;
桓素舸嚷出了那句,眼中的泪却并未因此而停,她掏出帕子擦拭眼泪,瞧见手中的丝帕,突然触目惊心,发狠般将手帕往地上扔去。
第58章
桓素舸一时情难自禁,扔了那手帕,泪落的越发急了。
莫夫人忙起身,挥手让门口的丫鬟退了出去,走到女儿身旁将她扶住:&ldo;好孩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rdo;
桓素舸垂着头,呜咽不止,却不肯做声,只是死死地咬紧嘴唇。
莫夫人手贴在女儿的背上,不停地轻轻抚摸:&ldo;别哭了,是不是在郦家里受了什么气了?难道……是跟昨儿郦家姑娘过来有关?&rdo;
桓素舸落了会儿泪,人仿佛镇静了些,她忍住了心头的悲戚之意:&ldo;娘,没什么。跟那个无关。&rdo;
桓素舸从小到大是最贤德淑良的,简直是大家闺秀的典范,满府上下谁不赞扬,莫夫人不记得她有过这样落泪失态的场景,因此格外惊心。
莫夫人道:&ldo;好孩子,你别瞒着我,你心里如果有苦楚,连自己的亲娘都不能说,还能告诉谁去?闷在心底只怕要憋坏了。&rdo;
她体贴女儿,起手倒了一盏热茶放在桓素舸的手里。
桓素舸吃了一口茶水,垂头低低说道:&ldo;是我不孝,不能让娘跟着光耀,反还要叫你跟着操心。&rdo;
莫夫人道:&ldo;为儿女操心,岂不是天经地义的?&rdo;她细细安抚,一边打量桓素舸的脸,看了半晌,心里一动:&ldo;素舸,你是不是……&rdo;
桓素舸听她语气停顿,不知何意,转头问道:&ldo;怎么了?&rdo;
莫夫人道:&ldo;你嫁过去也要一年了,……现在还没有喜吗?&rdo;
桓素舸脸色微变,继而说道:&ldo;没有。&rdo;
莫夫人听她说的淡而坚决,本来还想再询问几句,却又有些问不出来了,只道:&ldo;那好吧,这种事强求不得,就顺其自然罢了。&rdo;
母女两个说了会儿,莫夫人便又问郦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桓素舸便把昨晚上自己询问锦宜手帕的事,郦老夫人无意听见闯进来打伤锦宜,自己派人请桓玹救人等等都说了。
莫夫人听罢,吃惊地说:&ldo;我的天,这位老太太竟这样厉害?&rdo;又道,&ldo;这郦家丫头的胆子也是太大了,怎么敢私下里送那种东西给三爷?&rdo;
桓素舸一声不响。
莫夫人把方才听了的经过在心底酝酿了一遍,兀自感叹:&ldo;这可真真是想不到的事。怪不得三爷对那丫头很是不同,难道……是因为那丫头有意的……哎呀!到底是小门小户里的,这种事也做得出。可你三叔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按理说该看不起这种举止才是,怎么就偏偏对这小丫头这样不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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