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含泪道:&ldo;姑娘要出一趟门,你……替我好生送她,好生照看着……&rdo;
小齐愣怔着,慌里慌张地答应,也不敢细想&ldo;出一趟门&rdo;究竟是什么意思。
桓玹面前,小齐结结巴巴,把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
丁满在旁边听得大不耐烦,可是见桓玹并没有喝止这人的意思,倒也罢了。
桓玹听他住口,便道:&ldo;然后呢?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rdo;
小齐道:&ldo;我在路上问大小姐是要去哪里,怎么也不叫人跟着,她只不回答,让我送她去了郊县的云来客栈。&rdo;
桓玹一抬眼,丁满立刻说:&ldo;先前找到这小子的时候,谭六已经亲自带了人去了郊县。&rdo;
桓玹凝眸,沉默片刻又问道:&ldo;她可还跟你说什么了?&rdo;
小齐忙道:&ldo;大小姐还说,说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rdo;
&ldo;哦?&rdo;
&ldo;但是,&rdo;小齐急又补充,&ldo;但如果有人去查问起来,就让我照实跟来人说,不必隐瞒。&rdo;
桓玹挑了挑眉。
小齐见他并没有什么怒色,便小声嗫嚅道:&ldo;辅国大人,大小姐她、她到底出了何事?&rdo;
丁满心头凛然,喝道:&ldo;你犯下弥天大罪,死到临头了,还敢问什么!&rdo;
小齐吓得匍匐在地:&ldo;小人,小人……&rdo;
桓玹默默地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突然轻声道:&ldo;她把你拉进来,就这么跑了?她不怕我杀了你吗。&rdo;
小齐先是浑身颤抖,像是怕极了,可过了会儿,又哆嗦着不成声地说:&ldo;我、我的命是大小姐救的,为了、为了大小姐死……也没、没……&rdo;
丁满待要把他踹倒在地,桓玹却突地一笑。
桓玹似笑非笑,自言自语道:&ldo;我真是想不到,竟也会有人愿意为了她死,到底是小看了她啊。&rdo;
他叹了口气:&ldo;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这件事里,没有人该死,一个人也不会死。&rdo;
他的口吻淡淡的,又仿佛带着无限的难以形容的怅然,伤悒跟落寞。
桓玹一摆手:&ldo;别为难他,带他下去吧。&rdo;
小齐愣了愣,他虽不怕死,但若不死,那当然是皆大欢喜,忙趴在地上磕头:&ldo;多谢辅国大人,多谢辅国大人!&rdo;
丁满很是诧异,却当即领命,正要领小齐出去,小齐突然又叫了起来。
丁满怒道:&ldo;你怎么了?&rdo;
小齐忙又低头:&ldo;还有一件儿……我、我差点忘了。&rdo;
他忙探手进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块布包着的东西:&ldo;大人,这是大小姐叫我给您的。&rdo;
桓玹拧眉,小齐毕恭毕敬地把东西给了丁满,丁满忙又呈给桓玹。
小齐则皱紧眉头,冥思苦想了会儿,道:&ldo;姑娘在把这个给我的时候,还念了一句诗,叫什么……明珠什么泪,相逢……什么成亲之类的。&rdo;
桓玹把那帕子打开。
其实才一上手,他已经有所预知了。
果然,躺在帕子上面的,是那一枚他从琳琅轩里买下的镯子。
锦宜那天晚上,说喜欢上他的时候,戴在手腕上晃动的玉镯。
丁满催促小齐:&ldo;快好好想想!&rdo;
小齐心虚地说道:&ldo;姑娘自言自语的很小声,我是无意中听见的一句……也没听明白,真的、真的记不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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