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的后脑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儿蠢蠢欲动著,只待他稍微一恍神,那东西就会全盘占据他的思考,最后化成了某个人的身影。
他很清楚。
所以他连一刻也不想放松。
但是他无法不去想像,难道他的所作所为最后都只能解释成&ldo;在她背后搞小动作&rdo;?
她是当真这么认为?
不,不可能。
在商场上厮杀这么久的女人,没道理分辨不出善意与恶意的差别。
&ldo;总经理?&rdo;忽然,一声叫唤中断了林时硕满脑的杂思。
&ldo;抱歉,&rdo;林时硕如梦方醒,轻咳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会议里,而且整个上午的忙碌记忆,在此时想来却变得如此虚幻。&ldo;刚才我在想别的事,你说什么?&rdo;
&ldo;刚才提到了这个获利曲线,我预计在第四季的时候会稍微下滑一些,这个和市调公司做出来的有点出入,所以到底哪一个误差值比较高,我想我们还是需要再深入考量。&rdo;
中年男子在白板前比划著。&ldo;所以,如果预算许可的话,我希望能再有两个星期来做这个动作。总经理的意见如何?&rdo;
林时硕静了几秒,硬是斩断内心里的烦躁。
&ldo;时间我要再仔细考虑一下,我明天会给你答覆。&rdo;他抬头,给了结论。
不行。
这样下去,他会先自毁,而且会更加自责。
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无力感。
明明有更想去解决的事,他却困在无尽的会议里脱不了身;明明有更想去厘清的头绪,他却连脑袋也得被无关紧要的人占用。
原来,想逃走的感觉就是如此单纯而已。
他到这一刻才确切地明白体会。
&ldo;威士忌,不加冰。&rdo;
林时硕坐上吧台前的高脚椅,向里头的男人说了一句。
&ldo;干嘛脸臭得像大便一样?&rdo;
黄圣昂笑了一笑,转身倒了杯威士忌递给他。&ldo;公司业绩又被抱怨了?还是你又跟你爸杠上?&rdo;
林时硕伸手扯松了领带,叹了一息。&ldo;都不是。&rdo;
&ldo;都不是?&rdo;
&ldo;就是因为都不是才惨。&rdo;
他拿来酒杯啜了一口。&ldo;诺伦呢?那家伙今天休假?&rdo;
&ldo;嗯,休假。&rdo;黄圣昂倒了一杯水,摆在威士忌旁。&ldo;所以是出师不利了?&rdo;
&ldo;什么出师不利?&rdo;因为酒烈了皱起了眉头,同时也因为疑问。
&ldo;你最近不是在追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rdo;
话一问出,林时硕险些呛到。
&ldo;你……&rdo;他咳了几下,取来旁边的白开水灌了几口。&ldo;你是故意摆这一杯在旁边?&rdo;
&ldo;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rdo;
黄圣昂耸耸肩,一脸事不关己。&ldo;所以,诺伦说的事是真的了?&rdo;
&ldo;哪有什么真的假的。&rdo;他将水杯摆了回去。&ldo;我只能说年纪大的女人真的很难搞。不管你做什么,她都可以把它拿来当作攻击你的理由。&rdo;
&ldo;年纪比你大很多?&rdo;
&ldo;嗯……&rdo;林时硕侧头想了一会儿。&ldo;八、九岁吧。&rdo;
黄圣昂静了几秒,像是受了小惊。&ldo;……原来你哈欧巴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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