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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周森轻蔑地挑了挑眉：&ldo;你猜？&rdo;

周森身上真是充满了惊喜。

她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君子远庖厨，他应该非常不擅长做饭，不把厨房炸了就不错了。

但她错了，大错特错，周森不但会做饭，而且做得非常好。

他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系着围裙，一本正经地炒着菜，电饭煲里蒸着米饭，已经快好了。

&ldo;怎么老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我会做饭很奇怪么。&rdo;周森嘴角噙笑道，&ldo;刚开始一个人在陈氏混的时候，身上哪有钱下馆子，全靠自己做。&rdo;他回忆着过去的时光，眼神柔和极了，&ldo;还有念警校的时候，经常在宿舍里开小灶，好几次被查，但屡教不改。&rdo;他挑起唇，看向罗零一，&ldo;还是后来结婚之后，有了老婆，才渐渐不怎么自己下厨。&rdo;

这是周森第一次提起他的妻子，那位已经去世的女人，罗零一的眼神更意外了。

她迟疑片刻说：&ldo;你们感情一定很好。&rdo;

周森脸上的笑变得有些伤感，将火关了，把菜装盘，淡淡道：&ldo;好有什么用，是我害了她，我欠她一辈子，这辈子是还不上了，只能等下辈子。&rdo;

其实罗零一非常想知道，他的妻子到底为什么去世，从他的话里可以判断出，他妻子的死可能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但这些问题又怎么可能问得出口？那简直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看罗零一满脸纠结，周森端起几盘菜说：&ldo;吃饭了。&rdo;语毕，去了餐厅。

罗零一立刻盛了米饭，拿了筷子跟上去。

其实这顿饭很简单，两菜一汤，还有米饭，但吃在嘴里却觉得很不寻常。

罗零一话很少，由始至终都这样。周森话就更少了，除非必要，他几乎很少说话。

但今天两个人都有点反常，罗零一主动说：&ldo;饭很好吃，你厨艺这么好，不经常下厨都浪费了，不如我们以后都自己做饭，不用王嫂麻烦了。&rdo;

周森掀起眼皮看她：&ldo;你要是等我每天按时回来给你做饭，你会饿死的。&rdo;

罗零一笑笑，面目温柔。她其实很少笑，这就让她的笑看起来异常珍贵。

周森凝视了她一会，也跟着勾了勾嘴角，罗零一见气氛良好，便问他：&ldo;为什么你今天会让我把你和林碧玉见面的事告诉陈兵？这岂不是违背了你见林碧玉的目的。&rdo;

周森慢条斯理道：&ldo;林碧玉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她也混不到今天的位置。你可以放心，我该说的都已经跟她说了，这件事不但不会影响我们，反而会取得陈兵对你的信任。&rdo;

罗零一点点头，一脸恍然大悟，但过了片刻又倔强骄傲地说：&ldo;你不用处处帮我，你可以交给我一些棘手的事，我能帮你的，我是你的帮手，不是你的负担。&rdo;

瞧她严肃认真的模样，周森的心便不自觉柔软下来。她们那么像，一样自信、骄傲，一样执着与神圣，透过她的眼睛，他看见了他亏欠了的那位，他想，他会不由自主地对她好，一味地保护和疼惜，大概就是为了弥补对那位的已经无从补偿的歉疚。

就是这种眼神，又是这样的眼神，上一次就是这样，罗零一很难不去怀疑，他就是在透过自己，怀念那位已经去世多年的女人。

活人怎么斗得过死人呢？自古以来都是逝者为大，她将永远在他心目中占据那个关键的位置，罗零一没有能力，也不会奢望自己能撼动她的位置，她唯一希望的即是，他心里也可以给她一个位置，不需要太大，只要一小块，让她整根，发芽。

夜里，两人都闭上了眼，看似都睡着了，可在电话响起来时，周森第一时间接了起来，罗零一也同一时间睁开了眼。

&ldo;军哥。&rdo;

周森低沉地回应，昭示着这通电话的不简单。

片刻，他挂断电话，起身开灯说：&ldo;收拾东西，拿几件衣服，动作要快。&rdo;

罗零一立刻下了床，一边按照他的吩咐做事一边问：&ldo;怎么了？&rdo;

&ldo;好事儿，陈军让我到金三角帮他善后，但他没有告诉我什么时间交易。&rdo;

这原本是陈兵的事，但他负气回来了，那就轮到周森了。

周森说话的语气冷冰冰的，脸上那抹尖刺的笑可一点都不像是&ldo;好事&rdo;。

&ldo;他们要开始交易了吗？&rdo;罗零一回眸问。

周森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林碧玉的短信。他弯腰从柜子底下的暗格里取出一步手机，打开之后编辑了短信发出去，随后才回应留言的问题。

&ldo;明晚‐‐不，应该是今晚，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今晚陈军会在和缅甸人在金三角交易。&rdo;他弯弯嘴角，&ldo;我们不要去太早，在他们交易时被警察抓个正着的时候再出现，那就刚刚好。&rdo;

罗零一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不知为何，此刻的周森让她感觉陌生，但似乎，这就是他本该有的样子。笃定，自信，而危险。这么多年，激动人心的时刻，无非就是这种时候。

第二十章

金三角是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因盛产毒。品而闻名世界。

周森带着罗零一和几个小弟乘飞机先到云南，随后从西双版纳开车出境，一路上风景秀丽，游客众多，但随着车程渐远，越靠近边境，周围的人看起来就越不和善，生活水平也越来越低。过境签证很好办，花费也很低，路上依稀可见零零散散的游客。

进入缅甸境内时已经是下午了，如果他们不磨蹭，应该刚好可以赶在晚上七点交易之前到达陈军的驻扎地，但很为难的是车子在半路出了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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