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拌了会儿嘴,都觉得被风吹得有点扛不住,白头坡来也算来过了,美好的寓意也领略了,于是打算散会儿步就打道回府。
&ldo;白格,我发现你从来不跟我提起你的父母。&rdo;散步的时候,徐承渡突然问。
&ldo;你也没有跟我提起过你的父母。&rdo;白格捏了捏他的手,&ldo;我知道你不提,是因为不想说。&rdo;
徐承渡望着山下的霓虹灯,打了个喷嚏,&ldo;没有,不是不想说,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他们走得太早了,大概……是我两岁的时候吧?还是为国捐躯的烈士呢……&rdo;
&ldo;所以才想当兵的吗?好继承父母的遗志?&rdo;
&ldo;嗯?&rdo;徐承渡悚然转头,瞪大了眼睛,&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我看到你有偷偷留意一些大学警校。&rdo;白格低着头,半边脸掩在围巾里,&ldo;但是你爷爷的意思好像是……让你填报一个就业环境好的专业,他还特地叮嘱我,千万不能让你报考警校。&rdo;
&ldo;他还特地跟你说了?老头子真是……&rdo;徐承渡叹了口气,嘴里泛苦。
&ldo;他的儿子,儿媳妇,都是当兵死的。他自己这一辈子也在战争里吃尽苦头,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如果是你,你还会让自己孙子重蹈覆辙,踏上老路吗?&rdo;白格不咸不淡地说着,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客观分析,&ldo;你爷爷有他的苦衷和坚持。&rdo;
&ldo;我知道。&rdo;徐承渡的嘴角绷了起来。
白格摸了摸他的头发,&ldo;但是,家长的意愿是参考的一部分,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明确地坚持自己想当兵的意愿,我会支持你,站在你这一边。&rdo;
徐承渡有点感动,沉吟一声,&ldo;时间还剩很多,我再想想。&rdo;
散步这一会儿光在聊自己,他及时转过话头:&ldo;那你呢?你想报考什么专业?&rdo;
&ldo;我?&rdo;白格耸肩,&ldo;无所谓。都可以。&rdo;
额角的青筋跳起,徐承渡循循善诱,&ldo;怎么会都可以呢?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rdo;
&ldo;有。你啊。&rdo;
徐承渡:&ldo;……&rdo;
结束了瑟瑟发抖的散步,一路把白格送到他家公寓楼下,徐承渡原本打算就这么走了,思来想去还是有点不甘心,踌躇了半晌,最后一咬牙,拉着白格就躲进了一楼楼梯下的角落里。
自从无意中看了徐承渡那一本小说笔记,白格就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万事都顺着他,自己只在暗地里静静等待。本来以为白头坡上,这小子就会主动出击,没想到竟一声不吭地熬住了,忍到现在才发动,他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起这人的自制力。
&ldo;干什么?&rdo;白格背部抵着墙,明知故问。
楼梯下灯光照不进,黑咕隆咚一片,他眯着眼睛,看不清徐承渡的脸庞,但是能听到他紧张时吞咽口水的声音。
又热又cháo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寂静之中,两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共同谱写出一章激烈昂扬的奏鸣曲。
&ldo;你觉得我想干什么?&rdo;徐承渡一只手撑在白格身后的墙上,欺身过来,来到他的耳垂旁,语气轻佻狎昵。
姿势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儿,然而他凌乱的呼吸和无节奏起伏的胸膛将他的青涩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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