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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第1页）

&ldo;不过你也是个好的。换了别家黑心的兄长，兴许连救都不会想救自家兄弟了。&rdo;席向晚又道。

黄老三的耳朵动了动，他是在道上混得成了精的人，自然听得出席向晚这一句话里藏的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嘿嘿笑道，&ldo;小人就这么一个弟弟，咱妈早死，我在她灵前发过誓说要一辈子照顾好亲弟弟的，这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rdo;

席向晚颔首，&ldo;听说黄先生在汴京城中，还是很有些头路的，想必消息也很灵通了。&rdo;

黄老三顿时心里门儿清：这仙女是来找他打听消息的。要是消息卖得好，指不定就连弟弟也能从牢里放出来呢！

想到这里，黄老三精神一震，拍着胸口保证道，&ldo;席大姑娘尽管问，小人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只要知道，一定绝不隐瞒！&rdo;

&ldo;那太好了，&rdo;席向晚轻轻笑道，&ldo;我想问问，醉韵楼从你这儿买的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rdo;

黄老三听前半句时还飘飘然地走神想这仙女的声音真是悦耳，比乐器还好听……听到后面半句时，他就如坠冰窟，一点儿旖旎心思也生不出来了。

就是这会儿有人在黄老三脖子上横一把剑，他恐怕都没这么慌张。

&ldo;和……&rdo;黄老三舔舔嘴唇，贼光四射的眼睛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搜索离开的道路，&ldo;大姑娘，这从我手上经过的人，自然都是从别的地方牙行正经转过来的。&rdo;

&ldo;你觉得我来找你，是因为我想听这些瞎话吗？&rdo;席向晚温和地问道。

&ldo;不不不……自然不是。&rdo;黄老三咬了咬牙，见翠羽的手一直按在腰间，又想起这小丫头的手劲大得古怪，苦涩地闭了闭眼睛，&ldo;大姑娘明鉴，小人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什么也左右不了……&rdo;

&ldo;我知道。&rdo;席向晚从斗篷中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ldo;你放心，我也瞧不上你，只是从你这儿入手，想听听后头的故事。&rdo;

黄老三忐忑不已，&ldo;大姑娘说的是真的？&rdo;

席向晚淡淡看了他一眼。

那威严又不容置疑的视线犹如泰山般压在了黄老三的头顶，让他不自觉地将腰弯得更低了些，都只能看见席向晚的鞋尖了。

知道自己今日是肯定跑不了，又想到宁端和都察院的赫赫威名，黄老三嘴里发苦，选择了妥协，&ldo;小人经手过的有许多……不知道姑娘问的是哪一方？&rdo;

&ldo;岭南。&rdo;席向晚言简意赅。

黄老三想了想，很快理出头绪，&ldo;不论大姑娘信不信，有句话我要说‐‐我虽然背着牙行私下卖人，但也只是为了多赚些钱，绝不会做不该做的事情，因此在人到我手里之前，都是一定会仔仔细细查过的。&rdo;他说着，偷眼瞧瞧席向晚的神情，见她不为所动，只好继续往下讲，&ldo;唯独一条路子，牙行不查，我们这些人牙子也不查。&rdo;

席向晚心中猜的这条路子是樊家的商会，可她没说话，等着黄老三将答案说出口。

可黄老三说的，却和席向晚想的背道而驰，&ldo;是苕溪朱家的路子。&rdo;

席向晚对大庆的世家‐‐至少几年后还存在的那些一个个都记得清清楚楚，闻言摇了摇头，否定看，&ldo;朱家不做人肉生意。&rdo;

&ldo;那是明面上。&rdo;黄老三却摇头说道，&ldo;况且，也不是朱家自己出面的，而是朱家的一个媳妇的堂兄弟牵线，他当东家，可咱们这些人谁都知道，这个东家是假的，背后站着的是朱家。&rdo;

这种手段倒确实是存在的。世家望族有时候会做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便不会让自己人出面，而是让自己手底下的人顶着名字去做，哪怕出了什么纰漏，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樊家有这样的，别的家族应当也有，只要做得仔细一些，并不一定会被查出来。

席向晚沉吟了一会儿，将苕溪朱家这会儿的家主和各人都从脑中过了一遍。

黄老三见席向晚不说话，又忐忑起来。他想了想，又抢着说道，&ldo;大姑娘若是不相信，除了我以外的人牙子，都可以去问，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顾忌到朱家势大，不在明面上说罢了。&rdo;

席向晚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缓缓点了点头，手指在温热的手炉上轻轻摩挲了两下，才道，&ldo;岭南和苕溪离得却有些远了。&rdo;

&ldo;是了，岭南樊家自有商会和牙行，又手底下养着一群人牙子，我怎么会做那头的生意呢？&rdo;黄老三却肯定道，&ldo;因此，大姑娘刚才问到岭南的时候，我就知道您说的是那个毁了半边脸的女人了。她是从我这儿经手过，唯一一个从岭南来人。&rdo;

席向晚心中微微一动。

甄珍明明是从岭南被拐走的，却绕道从偏东南方的苕溪被运到汴京城来，这路线算不上太过曲折，却也有些没必要，&ldo;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rdo;

&ldo;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rdo;黄老三皱紧眉，苦思冥想地试图回想起当时的一点半滴记忆，&ldo;只是从苕溪转来的人，口音我都听得出来，只她一个人不一样，又和疯了似的天天跟别人说她想回岭南去，我才记得的。&rdo;

&ldo;是朱家那个牙行里人牙子将她卖给你的？&rdo;席向晚确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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