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迅速关上手机计算器,问:&ldo;怎么啦?&rdo;
何欢欢拍开宿舍大灯,过来把篮子放自己桌上,喘气道:&ldo;北方人真豪迈呐,澡堂子里头没得隔间就算了,啷个连帘子都没得哟!&rdo;
杜若瞪眼:&ldo;啊?&rdo;
&ldo;全部人都赤条条,赤诚相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各自揉搓自己的身体。胸上,屁股上,到处甩水。……一进门就是,rou体!rou体!白花花的rou体!赫死我了。&rdo;何欢欢将她的语言描述能力发挥到了极致,看来这南北生活差异让她受惊不小。
&ldo;夏楠和邱雨辰呢?&rdo;
&ldo;她俩说澡堂子就是这样。我去!我在我妈面前都没光过屁股!小若,你懂我的吧?&rdo;
&ldo;懂。……真的没有隔间和帘子?&rdo;
&ldo;没有!……要不你现在去看看?&rdo;
杜若头摇得像拨làng鼓:&ldo;不要。听你描述我就已经难以接受了。&rdo;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忧愁地对坐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良久,杜若提问:&ldo;那我们要去哪儿洗澡呢?&rdo;
&ldo;……&rdo;
&ldo;洗水房后边好像有淋浴间。&rdo;
&ldo;但没有热水。&rdo;
&ldo;唉……&rdo;
&ldo;唉……&rdo;
同时叹气。
大学生活还没开始,愁绪一堆,问题一堆。
那晚临睡前,杜若坐在书桌旁,回顾到京后这些天发生的事,想来想去,最后在便签纸上写下最重要的一句话:
&ldo;好好学习。&rdo;
贴在书桌墙上。
好好学习。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而学习日在两周之后,因为新生在开学前要统一接受军训。
九月的北京,暑气未消。
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彩。
下午三点,太阳炙烤大地,阳光灿烂得像一面摔碎的镜子,刺辣辣照进人眼睛里。
cao场上,大一新生们身着迷彩服,按院系分成一个又一个方阵,整齐列队站军姿。
杜若所在方阵这边,寂静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教官解放了他们:&ldo;稍息!&rdo;
&ldo;原地坐下,休息十五分钟。&rdo;
队伍里唉声叹气,一阵窸窸窣窣。众人汗流浃背,纷纷颓倒。
学院里女生少,杜若她们站第一排,后头全是男生。
杜若盘着腿,摘下帽子扇风,她头发湿了一半,脸上脖子上全是汗。
何欢欢在偷吃糖果,递给杜若一颗,见她这副样子,吃一惊:&ldo;杜小糙,你怎么流这么多汗?雨辰,你看她。&rdo;
邱雨辰递纸巾给她:&ldo;这么怕热?&rdo;
&ldo;不是。&rdo;杜若擦湿了一整张纸,忧愁道,&ldo;我本身就特容易出汗。&rdo;说着,绕过邱雨辰爬到一旁去拿水壶。
邱雨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杜若:&ldo;……&rdo;
她蹲到跑道边仰头喝水,喝完大半壶了,无意一回头,差点儿被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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