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应了一声分别去了,我抱着阿眉坐在床上。只觉得太医来得太慢,不许自己往坏里去想,又忍不住地担心……她若撑不到太医来可怎么办?
宏晅很快推了门进来,衣袍夹风的弄得屋中几人都有已经,忙不迭地回身行礼。我有些恍惚,木然站起身望着他,很是无助:&ldo;陛下……阿眉……元沂也……&rdo;
&ldo;朕听说了。&rdo;他在我身边停下脚步,看向我怀中的阿眉。她的嘴唇比方才我来时又紫了一些。
&ldo;她吃什么了?&rdo;他镇定地问我,我犹是能从他目中看到一缕掩不去的惊慌。
梨娘立刻在旁答道:&ldo;就是小厨房备的晚膳……睡前喝了些宜贵姬娘娘那儿送来的果汁。&rdo;
&ldo;果汁?&rdo;他一凛,&ldo;你们查过吗?&rdo;
&ldo;自然……&rdo;梨娘忙道,&ldo;近些日子霁颜宫那边也谨慎得很,但凡吃食都是查过了才送来。帝姬用前,试菜的宦官也已试过……都无碍的。&rdo;
那怎会这样……怎会阿眉和元沂同时出了事。
两名太医一并赶来,匆忙施了一礼便上前诊治,宏晅眉头轻挑:&ldo;沈循呢?&rdo;
其中一人赶忙回道:&ldo;沈大人去了霁颜宫诊治皇次子去了,一会儿赶来。&rdo;
他颜色稍缓,搂过我温声劝道:&ldo;先把阿眉放下,让太医看一看。&rdo;
我将阿眉搁在床上,站在一旁忐忑不已。感觉整个身子都在禁不住地微微打颤,又分明地感觉到他揽着我的手同样打着颤。
&ldo;陛下……阿眉不会有事……&rdo;我的手紧抓着裙摆,每一个字都在自己心里引起一阵心惊。他拍了拍我:&ldo;是……必不会有事。&rdo;
若她有事,我宁可一死。
安寂一阵,两名太医躬身一揖,向他禀道:&ldo;帝姬是中了毒……须得以温水洗胃催吐。&rdo;
&ldo;没别的法子么?&rdo;我脱口而出,&ldo;她还这么小……&rdo;催吐于她而言是怎样的折磨。
看着年长些的太医又一揖:&ldo;这是最有效的方法。娘娘放心,臣必定小心而为,不让帝姬受苦。&rdo;
&ldo;可是……&rdo;
我仍有些犹豫,宏晅沉然道:&ldo;云溪,扶充容去侧殿歇着。&rdo;
我一怔:&ldo;陛下!&rdo;
&ldo;朕在这儿陪她。&rdo;他握了握我的手,宽慰道,&ldo;你放心就是。云溪,带她去。&rdo;
云溪上前扶住我,劝了两句什么我并没有听进去。我想留下陪阿眉,又怕我的不忍心会平添麻烦。踌躇了一会儿,听到他一叹,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边走边道:&ldo;朕会护好她,你出去等着。&rdo;
一路被他拖出了门外,讷讷地回不过神,直到门在我眼前关上才恍然。下意识地要抬手去推门,云溪在旁微一拦,温言道:&ldo;娘娘还是先去侧殿歇着吧……这边有陛下在,想来不会有事。&rdo;
&ldo;阿眉……&rdo;一时间,我脑海里除了阿眉的一举一动以外,什么也想不到。云溪在旁又道:&ldo;陛下在里面守着帝姬,若霁颜宫那边有什么神,总得有个能回话的人……&rdo;
是……她说得对,元沂也出事了。芷寒素来没有自己做主的本事,我得在外面守着……
186
一声尖锐的啼哭自阿眉房中传出,仿若一柄利刃直刺入我心里。云溪在旁不住地劝着:&ldo;娘娘放宽心……帝姬必会平安无事的。&rdo;
须臾,远远瞧见红药带着一行人疾步踏进宫门,她最先走了进来,欠身说:&ldo;娘娘,琳仪夫人来了。&rdo;
我上前一福:&ldo;夫人。&rdo;又难掩焦急地问她,&ldo;夫人可去过霁颜宫了?&rdo;
琳仪夫人点了点头:&ldo;去过了,皇次子没大碍,你放宽心。&rdo;她往阿眉卧房的方向看了一看,问我说,&ldo;帝姬如何?&rdo;
&ldo;太医说须得温水催吐……陛下正在里面守着。&rdo;我一阵哽咽,倏尔向她跪了下去,&ldo;夫人,元沂和阿眉同时中毒,必定不是宫人疏忽那么简单……臣妾和芷寒日日小心着还是出了这样的事,实在防不胜防,求夫人彻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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