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锡听完元静云的解释,脸上露出一丝赞许之色。“元静云,你的初衷是保护自己,我可以理解。但以伪装的方式陷害同窗,这种行为是不可取的。作为学堂的学生,你们应该相互尊重和帮助,而非相互陷害,你同样去抄写五遍弟子规,用心体悟其中的道理,以此来警示自己。”夫子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严肃。元静云苦着脸对上朱锡审视的目光,迅速板着小脸郑重地点头道:“好的,夫子。我会时刻铭记您的教诲,努力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离开书房,元静云便见到一脸恶狠狠看着自己的元朗,她无奈苦笑道:“要不咱休战吧。”元朗比元静云还小上两岁,那满腔怨气大多是苗三娘传输给他的,猛地听元静云说休战,以为是对方认怂了,得意洋洋道:“你次次与我为难,我才不会轻易饶了你。”元静云微微摇头,轻声道:“那便随你吧。”元家在这本书中本就无足轻重,大房与二房那些陈年旧怨与她无关,许是被朱锡点醒,她现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是是非非,更不是与元朗斗个输赢。说完,她径直朝村学门口走去,路过元朗身边时,她轻声道:“我们来这儿,是为了考科举的。”“你,”元朗愣了片刻,看向元静云离去的方向,是啊,元盛来之前曾交待过他,但他五端之说自第一日元朗与元静云发生口角,被夫子逮着,让双方都罚抄弟子规后,学堂上众人都安分许多。元朗虽然不再找元静云麻烦,但也少不了给她摆脸色,元静云只当视而不见,闲时便抄书练字,一个月下来,她的字迹逐渐变得工整可观,勉强可以入眼。在村学里,大多数孩子的年龄在八到十二岁之间。而像元静云这样十四岁的年纪,在古代已经可以算是成年人了。有些同龄的孩子早早地结婚成家,开始自立门户。在一众孩童中,元静云尤为显得稳重,虽然开蒙晚,却常有人拿书向她请教问题。“静云,你手上的长命缕真好看,你娘手真巧。”季长吉眼中放着羡慕之色,他悄悄地把自己手腕上的一条黑灰色腕绳藏了起来。元静云抬起手,正是一圈由红绿黄白黑色粗丝线结成的彩色线绳,它被她戴在手腕上。线绳上绚丽的色彩映衬着她明亮的眼神。“吉哥儿,你说这个?”这条线绳是王二娘在元静云熟睡时偷偷绑在她手腕上的。王二娘告诉她,这条长命缕不能随意断开或丢弃,只能等到端午节后的大雨天,将其扔进家里院墙的排水渠,让雨水冲走。据说这样做能保佑人一年远离邪恶、烦恼、疾病和忧愁。元静云是不信的,她是个实打实的无神论主义者,当然除了穿越到这本书里之后,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一些怀疑,但她相信肯定是科学可以解释的,毕竟,遇事不决,量子力学。“是啊,你娘真是手巧啊!”季长吉赞叹道。“那明日我带一条来送你。“元静云瞥见了季长吉藏起来的手,季长吉家中有六七个孩子,日子同样不宽裕。“真的吗?”少年的眼眸发光,说完又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太麻烦你阿娘了。”她知道季长吉家庭的情况,自己的母亲给她织完长命缕,还剩下不少丝线,再织一条并不费事。她轻声说道:“吉哥儿,这并不麻烦。你若是喜欢,我明日带条过来便是。”“还是不了,我家中姊妹总不好不同。”说完,季长吉脸色有些红,摆了摆手道:“谢谢静云了。”少年人的渴望与读书人的自持,让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元静云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欠,昨夜忍不住多抄了会书,这会听完夫子讲课,终是有些疲倦:“那,你若想要,再与我说。”“嗯,”季长吉点了点头,元静云知晓少年人的心思,却懒得深究。处在脆弱敏感又反叛青春期的少年人,谁能猜得出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小娘子才学人带彩绳,”元朗的声音不近不远。元静云也不搭理,自第一日两人闹了一场,村学的人都知道两人不对付,同村人更是将两户人的事传到季前村。元朗见到元静云仍然忍不住嘲讽几句,而元静云也会偶尔挖苦他。“你才是小娘子呢。”季长吉听元朗说完,脸更红了。“嘴真笨。”元静云说完,转头朝元朗道:“也不知道是谁将长命缕藏在脚腕上。”她斜睨着元朗的脚腕。元朗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腕,被长长的衣摆遮盖住,搭在脚背上。由于过长,最底下的一截在泥地中拖了一层泥浆。元朗瞪了元静云一眼,然后拂袖离开。“静云,你是指元朗将长命缕系在脚腕上吗?”季长吉眨了眨眼角,眼里透着清澈的愚蠢。他对元静云的话有些迟钝地产生了联想。“或许是吧,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元静云伸了个懒腰,起身道:“我该回去了,我阿娘还等着我回去帮她包粽子。”“我家有些粽叶,不如给你捎回去些?”季长吉道。“好啊,”元静云可不想季长吉那般瞻前顾后,爽快应下:“等我包好了,带几个给你尝尝。”“嗯,好,”季长吉笑的腼腆,若不是生的黝黑,倒真像个怯生生的小娘子。两人一同出了村学,迈着轻快的步伐沿着小径向季长吉的家走去。元静云身穿一袭淡蓝色的棉布衣裳,宽松的袖口微微飘动,衣襟上还有几处绣花装饰,点缀出她清秀的面容。而季长吉身着一身灰色的布衣,显得干净整洁。他精瘦的身形透露着一丝青春的活力,双手袖口处有些脏污,显然是劳作过的痕迹。两人站在村道上,徐徐的风吹过,带来田野的芳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对面的山丘里站起。元静云‘咦’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她迈开轻盈的步伐,向着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去。她注视着老者背着的药框,心中涌起一种熟悉感。季长吉看着元静云的举动,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静云,你认识这个人吗?”元静云微微一笑,她朝着老者走近,脸上带着一丝欣喜之色。她轻轻拱手行礼,向老者致以敬意,同时带着温暖的微笑说道:“王大夫,您好。虽然多日未见,但您依然显得精神矍铄。”老者长袍上沾满了泥土和草药的气息,给人一种朴素而亲切的感觉。王在泽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元静云的身份。他用和蔼的声音询问道:“这位小郎认识王某?”元静云听到王在泽的疑问,她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表情中透露出一丝遗憾和理解,轻声道:“王大夫,前些日在官府中,我曾远观王大夫的风采,却未曾有幸与您交谈。”王在泽听了元静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似乎渐渐回想起了一些往事。他静静地观察着元静云,逐渐恢复了一丝熟悉的神色。“哦,原来是你,我曾记得你在公堂上曾帮王某争辩。”王在泽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多年来,我在江湖行医,见过许多人,记忆逐渐模糊,不料你却还记得我。”元静云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王大夫的医术妙手仁心,怎能轻易忘怀?前些日您在官府中所作所为,众人无不对您赞誉有加。”“小郎谬赞,行医救人,本是医者本分。”王在泽笑道。“王大夫这是在采药?”元静云疑惑道,她的目光转向王在泽背上的药框和满是泥土和草药的长袍。王在泽微笑着点头,抬手指向周围的草丛和山野对元静云道:“是的,这些都是大自然的馈赠。我常在山野间采集草药,用以调制药物,菖蒲节,天气热,五毒醒,不安宁。得多备些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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