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王英便颇有眼色的,一嗓子把颜相等人到嘴的劝诫堵了回去。——禄法阁。焦本看了看天色,日头已是将要偏西,饥肠辘辘不已。心中不禁想道,莫不是陛下已被颜相等人劝谏成功将那景王收监严查,否则怎么午时了还不见这景王过来。如此想着,他便打算前去用膳,顺便探听探听今日太和殿的消息。行至门口,却见远处一白衫男子与一随从往此处过来。他虽不想承认,却只一眼就认出了景王。毕竟遥看这宫墙之内,有如此偏偏若仙之风姿的也只有景王一人而已。焦本轻哼一声,以示对自己所评价之嗤之以鼻,便站在原地等着亲身以拦景王。景王不知已有人等了他大半日,慢慢悠悠地往前走着。牢狱里这几日,吃穿用度差就不用说了,又是斗智斗勇耗费心神,又是惨遭用刑受伤流血,加之临近月中,景王足足睡了八个时辰才醒过来,把一个乐栉吓得魂都没了。醒来之后,乐栉更是盯着他喝养血汤,吃各类参汤补药,又耽误了他一个多时辰。“我就说今日不便出来了,偏是不信,现下就累了吧?”看着额间淌汗,步履虚浮的景王,乐栉又不住地抱怨起来。景王却不理他,只当他是夏蝉似的聒噪。又至月中,摄魂蛊的真相看来又难探查出结果,但现下好不容易又有了线索,自然不能随意放过。然而,他刚到禄法阁前,就被一面色清冷的白面书生拦住了去路,问他:“你是何人?可有御批,禄法阁除陛下、丞相与陆大人外,所有出入皆要御批。”景王自然没有御批,只道:“我是梁景王,我有陛下口谕,大人可差人去陛下那儿问问。”景王态度温和有礼,却不想焦本是有意为难于他:“抱歉,陛下口谕也没有用,王爷如要进去,还请取御批来。”泼皮景王对峙耍无赖乐栉眼看着景王吃瘪,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家陛下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别说是进个什么地方,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也自有人给摘下来。一个小小的不知道什么官,也敢出来摆脸色。所谓不可通融,不就是不把他家陛下放在眼里嘛。别说是不放在眼里了,他看是故意刁难。思及此,本就因景王不顾身体出门不满的乐栉愈发不爽,颇有底气地向景王抱怨起来:“我就说今日别出来了,这下碰上找茬的了。”此话一出,焦本的脸色都有些泛青。他本也是世家公子,与人交往、官场博弈即便是心有不满,互相之间也不过是言语有些影射,哪有如此与他说话的,更何况不过是个侍从。同样被“以下犯上”的景王反而先是噗嗤”一笑,随后一点也不严厉地斥责乐栉,道:“乱说什么,大人不过是秉公办事。”“秉公办事?你哪那么多事?”乐栉行至焦本跟前,将景王护在自己身后,又道,“都说了是奉了陛下口谕来的,难道你们陛下的口谕还没你说话管用?”“强词夺理!胡说八道!”焦本倒也不是个酸腐书生,不至于被人几句话就呛住,反而反客为主道,“你说你陛下口谕,如何证明呢?你若无法证明,我即刻可将你拿下。”禄法阁守卫森严,焦本此话一出,便有守卫围拢过来,只待焦本一声令下,就可将景王二人拿下。乐栉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手痒,还没抬手就被意料之中的景王按住了手臂,只听景王不疾不徐道:“大人要在门口拦着我二人也好,要将我二人拿下也好,总归派个人通禀一声?”夏日已至,天上的日头便开始毒了起来。景王用帕子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见那焦本浑然没有一点退让的神色,分明是一副偏要与他为难的模样,本来身体还没恢复,此番折腾已是吃力,索性身子一歪,直直地往下倒去。“王爷!”乐栉身手敏捷地接住景王,本来带点故意挑衅的神色顿时凶狠起来,像刀剐似的狠狠瞥了焦本一眼,抱起景王就往禄法阁内走去。乐栉此人,平时看着咋咋呼呼,颇有点不着调的意味,但一旦景王遇险,浑身的气场又很是阴沉吓人。一时间,围拢在侧的守卫竟都不敢动手,眼睁睁地乐栉踢开禄法阁一层的大门。“放肆!禄法阁圣地,岂是你等可以擅闯的?!来人,给我拿下!”焦本说完,那几个守卫终于动了动。“陛下口谕,允许景王进禄法阁,谁敢动手?”乐栉好歹曾任过御林军副将,一声令下,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守卫不敢乱动。“你们!”焦本无法,只得拂袖而去,匆匆赶往长门殿告状。长门殿内,吴帝听了王英的通报,只问:“他来有何事?”王英道:“据说是在禄法阁与景王起了冲突。”王英一五一十地将焦本如何阻拦,乐栉如何对抗一事禀报给了吴帝。“嗯。”吴帝神色平静,竟没从案前抬头,只说,“知道了。”“还说”王英犹豫道,“景王在阁前晕倒了。”王英战战兢兢地说完,果不其然看见吴帝抬起头来,神色不善地看着他。王英被看得浑身发毛,半晌,才听见吴帝道:“你现在越发会说话了。”王英惶恐至极,待要再解释,就听吴帝说道:“让他进来。”耿直焦本告状反被罚焦本用手帕将被烈日晒出的满头大汗擦干,才抬脚往长门殿进去。才走进几步,就被迎面的凉意浸了个寒战。夏日的宫苑炎热难耐,长门殿却像个冰窟似的。焦本小心瞧了瞧四周放满地冰块,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当今陛下自小便贪凉,登基后的夏日便也是这样在长门殿放满了冰块,谁来了都不禁要打个哆嗦。有一日他与颜相一同在此议事,颜相便说夏日能用冰祛暑,但怕过犹不及,寒气侵害龙体。陛下听了,沉吟一声,便命人撤了一半的冰。此后几年,皆是那样的用量。焦本有如福至心灵,隐隐有些预感,身上便愈发有些发冷。“臣焦本见过陛下。”焦本膝盖刚碰到地上,便觉有如跪在冰天雪地之上,十足的寒气像是虫蚁一样缓缓地往身上攀爬着,没一会儿就冻得他打了个寒颤。焦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却看到吴帝正专心于案上的文书,一副不知何时才注意到他的模样,心头便也如膝头一般凉了半截。陛下向来待他都是极好的。他年轻气盛的时候,常常与百官争辩,有时与颜相意见相左时在朝堂之上就争个面红耳赤。每每这种时候,陛下都会单独召他见面,当面数落责怪他。可从来也没有像这样让他在这坚实的地上跪过这么久。如今,陛下难道真如传闻一般被景王迷得五迷三道?要让一个异国人进入禄法阁?甚至于,他此番被罚,也是因为陛下已经得知他在禄法阁前阻拦景王?思及此,焦本的心已经彻骨般寒了。“卷宗找到了?”吴帝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焦本,见他俊俏的脸上已是肉眼可见的惨白,心头的火气也消散了些,面上却是不知他与景王之事的模样,问道,“可是有线索禀报?”说着,便抬了抬手道:“地上凉怎还一直跪着,起来说话。”仅仅三句话,焦本刚才的千头万绪、埋怨委屈都尽数消散了,有如冰雪之上浇了一盆热水,什么冰啊寒啊散得一干二净。然而奈何早跪得膝盖没有了知觉,起身时靠王英扶了一把才站稳,然而他并不知晓吴帝的不快,刚站稳没多久就道:“陛下,臣方才在禄法阁查阅卷宗时,景王与他的随从硬闯了进来,他还未摆脱谋反之嫌”焦本正打算大告特告,刚上前扶稳他的王英却在他手臂上按了一下,他似有所悟,抬头看了眼吴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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