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裘悄悄摸过来,压低声音道:“他把领带给你了?我操,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居然还挺讲义气。”宁栩:“……”他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讲义气!李裘琢磨着说:“不过这件事对他来说估计问题不大,毕竟比这更严重的他都做过,但如果被抓的是你的话,那全校都得炸,黄大洲也得炸。”他又疑惑地问:“栩哥,你真谈恋爱了?嫂子是谁,我怎么不知道?”宁栩本来就烦,挥开他道:“没有,少乱说。”李裘不相信地上下打量他。一上午的时间,景文都没回来。钱扬倒是很快就来上课了,只是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大家都好奇的要命,但没有人敢不要命地去询问。中午吃完饭,宁栩发现景文的书包不见了,忍不住问了齐浩洋。齐浩洋撇了撇嘴说:“文哥他爸来了,把他带回进行思想教育,估计这次要关他一个礼拜的禁闭……话说我明明见他早上还戴着领带呢,怎么突然就不翼而飞了?真是奇怪……”宁栩没有说话,晚自习的时候,跟钱扬请了个假,提前回家了。路过隔壁,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一些。别墅里灯火通明,几乎每个房间的灯都亮了,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这种情况。他在院子外面站了一会儿,洛基摇头摆尾地凑过来,隔着铁栅栏舔他的手,因为上次被吃罐头教训过,它现在彻底变成了一只舔狗。宁栩摸了摸洛基的脑袋,心里想知道景文怎么样了,可一时间又没办法得知。他心不在焉地回到家,艾珂叫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艾珂问道,“叫你好几次了也没听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宁栩说:“有点累,就提前回来了。”艾珂让阿姨去准备晚饭,嘱咐他道:“那今晚早点休息,吃完饭就别看书了。”她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他:“对了,今天小文也提前回来了。你知道吗,他爸居然回来了,这还是我们搬过来之后,我第一次看见他爸呢。”宁栩抬起头:“上次张阿姨不是说,他爸爸在燕中工作。”“是啊,只有儿子有事才会回来。”艾珂嗑着瓜子道,“你跟他一个班,知道他怎么了吗?”宁栩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不知道。”艾珂絮絮叨叨地说:“听说他爸是做文娱产业的,平时生意很忙,但再忙也不能长期这么跟老婆孩子分居吧。哎,我感觉小文变成现在这样,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父母不够关注他,不像你,我和你爸从小就陪着你上马术课、绘画课……”宁栩越听越不是滋味,索性站起身道:“妈,我先上楼了。”“啊?不吃饭了吗?你这孩子,等下我让阿姨给你送上去。”宁栩蹬蹬蹬踩着楼梯,一鼓作气地跑上了天台。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条件反射觉得景文可能会在上面,伸手轻轻地推开了门。天台上已经装修完了,原本的水泥矮墙变成了浅绿色,四周建起原木花架,下面种满龙沙宝石。等花期到了,整个花架都会爬满粉白的花朵。对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宁栩垂下眼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刚要离开,忽然闻到了一缕薄荷烟草的气味。他脚步一转,走到那堵矮墙面前,透过花架往下看了过去。果不其然,一团黑影蹲在角落里,指尖夹着一团火。他呼出了一口气:“喂,别抽了。”景文手一抖,烟灰掉在了裤子上。他站起身,迅速把烟头摁灭,随手熟练地丢下楼。然后抬起头看向宁栩:“操!你能不能别这么神出鬼没的,我以为我爸跑到对面去抓我来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少年站在花架后面,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宁栩注视着他,不禁轻声笑了出来:“要是叔叔想上来的话,我一定拦着他。”景文只能听到他揶揄的笑声,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哟,好学生还怪知恩图报的,不枉费我头脑一热帮了你。”“不管是头脑一热也好,无心之举也好,总之谢谢你,景文。”他说。景文舔了舔嘴角,尝到薄荷的味道:“客气了,同桌。”从天台下来后,宁栩就钻进了房间,打开电脑刷高考网。过了一会儿,艾珂端着盘子上来给他送饭,见他专注地看着屏幕,忍不住说道:“还在刷题呢?吃完饭再做也不迟啊。”宁栩的眼睛都没动一下,随口说:“你先放这儿吧,我做完就吃。”艾珂只得转身出去了。半个小时后,来给他送水果,发现饭还是一口没动。“作业很多吗?你吃一点再写吧,不然身体受不了的,本来就觉得累请假了,回来还这么拼。”艾珂忍不住说他。宁栩叉了一块蜜瓜吃,对她笑了笑:“有点急,下周就期中考试了,我想今晚把这些弄完。我又不是小孩子,饿了自己会吃的,你去休息吧。”艾珂劝不动他,只好把饭端起来道:“我给你放在保温台上,一定记得下来吃啊。”宁栩点了点头,继续用鼠标拉题。他一直刷到半夜两点多,才把整套题库刷完了,旁边的打印机吭吭吭地开始工作。他伸了个懒腰,下楼去把艾珂留的饭菜吃了大半。再次回到楼上时,仔细地把打印出来的资料装订好,然后坐下来,用记号笔开始一道一道划重点。第二天早上,宁栩吃完早饭,背着书包站在门口逗吃罐头玩。他们玩球玩了快十分钟,隔壁的门才打开。一个他没见过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浅灰色西装衬衫,手腕处戴了块劳力士,面容俊朗身形挺拔,脸色却极其难看。“快点,今天开始让司机送你上学,别给我找借口坐校车,敢情你每天坐校车都是为了约会?”他沉着脸对门里道。里面传出景文懒洋洋的声音,“爸,你缺心眼儿啊?谁约会在校车上约,我有那么没品?”“少给我犟嘴!赶紧出来!”景文走出门,看见宁栩的时候一愣,随即两眼放光,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搭住他的肩膀。“看见了吗,我同桌在等我上学,我每天都是和他一起坐校车的,你就别瞎折腾了,在家多陪陪我妈。”他对着景国全说道。宁栩突然被人搭了肩膀,顿时浑身不舒坦,这种姿势使得他陷于被动,看上去好像被挟持了一般。偏偏景国全正在打量他,还不能立马挣开。“你是景文的同桌?”景国全眉头紧皱地问。宁栩只得硬着头皮说:“叔叔,我在等他一起去学校。”“你们每天都一起坐校车?他真的没有跟女生约会?”景国全将信将疑。宁栩默默地在心里翻白眼,面上诚恳地点头:“我们每天一起,他没有约会。”“每天”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景国全这才放下心来,不怎么高兴地说:“那行,你们先去学校,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景文,晚上九点之前必须回来,我跟你妈等着你,继续聊昨天没说完的话题。”宁栩明显感到肩上的手臂僵硬了。景文昂头道:“九点?我开火箭飞回来啊!”景国全的语气比他还硬:“我管你开什么回来!你小姨说了,第二节晚自习八点四十下课,九点钟回来很难吗?你问问你同桌,看看人家是几点回家的!”父子二人不约而同看向宁栩,一个怒发冲冠,一个很不服气。宁栩此刻只想隐身遁地,甚至有点后悔等景文一起了。“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总之你九点进不了门,迟一分钟做十个俯卧撑,你要是愿意,我不介意监督你做一晚上。”景国全最后撂下这句话,转身砰地摔上了门。景文:“……我爸这人,有点狂暴症在身上。”宁栩抖了抖肩膀,甩开他的手,“看出来了,遗传的挺到位。”他将一直抱在手里的厚厚一沓装订纸砸在景文身上,转身朝着往门外走去。景文猝不及防,险些掉在地上,连忙抱稳追上他问:“这是什么玩意儿?你拿老子当你的小跟班呢?什么东西都往我手上扔。”“不想要的话,丢了也可以。”宁栩自顾自地朝前走着。“什么啊……”景文抱着那本手掌厚的册子,勉强翻开第一页。标题是:2013年瞿怀恩题库汇总。他表情一怔,又往后翻了翻,接着是2014年瞿怀恩题库汇总、2015年……一直到最后,汇集了近十年的瞿怀恩题库,后半部分是题目解析,每一页都有花花绿绿的记号笔标记。宁栩淡淡地说:“红色是高难度题,一般不会考。黄色是中难,常考。绿色是易错,最好反复练习。”景文拿着这本沉甸甸的册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激动。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妈的,你要是个女的,我都要以为你暗恋我了。”两人走到车站,宁栩毫不犹豫地回敬道:“傻逼吧你,我只是看你可怜。”景文当然知道他是过意不去,因此被骂了也没生气,嘿嘿一笑说:“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在冲刺数学?我还挺担心这次会栽在瞿怀恩手里的。”宁栩看了看他,“你不是向来不在乎分数?”景文被他戳破了心思,掩饰地咳嗽了两声,没说话。车快来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扬了扬册子道:“多谢,我会好好看的。”这一册看起来是宁栩昨天才装订好的,他应该是熬了一宿,眼底都有红血丝了,景文心里觉得挺感动的。校车停了下来,宁栩对他说:“记得别乱画,看完还给我,我要给我妹。”说着,不紧不慢地上了车,留下身后的人独自凌乱。景文嘴角抽搐:“……”得,您还挺会一花两献。期中考试因为是四校联考,为了公平起见,四个学校两两交叉互换考场。兰高和一鸣各自出一半的人,去对方考场考试。宁栩和李裘都被抽中去一鸣,两人在隔壁考场。考完英语之后,李裘出来到处找宁栩,准备跟他对答案。找了半天,终于在人堆里发现了被团团包围的宁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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