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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汤川听了微微一笑道：&ldo;换作是普通人的话，的确如此。找把什么刀来捅死也就行了，要不然掐死他。但这些对他来说却是办不到的。要想杀死一个年轻男子，他就必须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让&lso;金属魔术师&rso;出场。然而一旦使用了魔法，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警方有可能无法查明杀人方法。&rdo;

&ldo;啊！&rdo;薰不禁惊呼出声。

&ldo;因为炸药的影响，现场必定会发生火灾。既然要让被害人站到窗边，那么至关重要的凶器就会飞到池塘里去。而警方既然并不知道此案中有他这样一位&lso;金属魔术师&rso;的存在，也就必定坚信被害人是被锐器所伤。尽管如此一来，他的行凶计划也就完美无缺了，但却无法达到他所预期的目的。于是，他就把一个既了解他的魔术又和警方有些联系的人给叫了过去。&rdo;

&ldo;而这个人就是汤川老师您……&rdo;

汤川缓缓地点了点头：&ldo;他当时之所以让我看了他的手杖，为的就是让我来揭开这个谜团。友永老师，您不但是一位操纵金属的名人，在操纵他人的方面也堪称魔术师。我完全被您巧妙地操纵了。&rdo;汤川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看了看薰，&ldo;我的话说完了。&rdo;

&ldo;可既然如此，他当时来自首不就行了吗？因为即便他自首，我们警方也会逮捕他的。&rdo;

&ldo;你说的没错，但只怕一自首，结果就可能酌情减刑。&rdo;

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已经明白汤川想要说什么了。

&ldo;一般而言，嫌疑人都是希望法院能够从轻判刑的，然而，本案例外。本案的嫌疑人却是希望刑期尽可能地延长，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希望自己能能够死在牢里，所以他是绝对不能自首的。他只能实施自己制定的杀人计划，然后等警方在他面前出示证据后再无奈地招供‐‐这样的故事对他而言是不可或缺。&rdo;

友永耷拉着脑袋，他那看似万念俱灰的表情中，隐隐散发出一种安心的气息。

&ldo;你认为老师他为何一直不肯把奈美惠小姐收作养女？&rdo;

薰不解地摇了摇头。

&ldo;那是因为一旦收为养女，照料老师就会成为她的义务了。老师平日里虽然在接受着她的照料，但是老师，我却从未感受她认为照料您是一件痛苦的事。&rdo;

说完，汤川一度低下了头，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再次抬起头来。

&ldo;我已经和奈美惠小姐谈过了，她也说出了她和被害人之间的关系。&rdo;汤川说。

友永身子一抖，瞪大着眼睛：&ldo;莫非……&rdo;

&ldo;她和我说，或许父亲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们最好能自己领会那是什么事情，因为我实在不愿意说出来。&rdo;

说到这里，薰凭直觉察觉到了些什么，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ldo;不会是奈美惠小姐和被害人之间发生了肉体关系吧……&rdo;

&ldo;自然并非两情相悦。&rdo;汤川说道，&ldo;但她却忍了下来，因为不希望伤害到老师；她也没选择离开，因为她想着必须照顾老师。&rdo;

友永的神色越来越痛苦，两颊的肌肉痉挛。

&ldo;还有一点，老师，&rdo;汤川接着说道，&ldo;老师您身边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亲人，您不是还有我们吗？所以我一开始就问过您，问您为什么就不肯信任我们。&rdo;

友永抬起头来，他的双眼因为充血而变红了。

就在这时，糙薙推门走了进来，小声在汤川耳边说了几句。

&ldo;你就让他们进来吧。&rdo;汤川小声地回答道。

没过多久，三名男子走进屋来，因为之前曾找过他们打听过情况，所以薰也还记得他们的姓：安田、井村、冈部‐‐正是那天参加聚会的三名友永的学生。

&ldo;你们……&rdo;友永喃喃说道。

&ldo;是我把他们给叫来的。&rdo;汤川说道，&ldo;恐怕再过两天我就要登上证人席了。我打算到时在法庭上说出刚才的那番话，恳请对您酌情减刑。不管老师您心中有何想法，我都会竭尽全力争取让老师您早一天出狱的。同时，我们几个也会担负起相应的责任来。等刑期一结束，就请您来找我们吧，求您了。&rdo;

其他人也全部和汤川一道，站着低下了头。

友永伸出右手捂住了眼睛，身体在颤动，口中发出了呜咽。

&ldo;真是服了你了。&rdo;他说着嘴角往上一翘，&ldo;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我被你算计了。哎呀，真是服了你了。&rdo;友永说着拿开右手，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ldo;你变了。以前的你就只对科学感兴趣的，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明白人心的？&rdo;

汤川微微一笑：&ldo;人心也是一种科学，而且极为深奥。&rdo;

友永凝视着他的学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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