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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第1页）

唉！&rdo;忽必烈长叹了一声，背对着众人问道：&ldo;你们说，联做错了么？&rdo;

&ldo;什么事情？&rdo;呼图特穆尔被问得像一个丈二和尚，摸不找头脑。从地毯上直起身，茫然地反问。

&ldo;陛下是一国之主，出口成宪，怎会犯错！&rdo;史天沐最为机灵，葡v在地上回答。

皇帝没错误，即便是错的也是对的。忽必烈早就料到从汉臣嘴里问不出答案来，苦笑了几声，吩咐道：&ldo;史大夫和叶中垂都回帐休息去吧，特穆尔，你跟联出去走走。自从北征以来，联有好长时间没看到草原上的夜空了！&rdo;

&ldo;是，臣、奴脾尊旨l&rdo;蒙、汉、色目大臣们答应着，退了下去。

忽必烈带着呼图特穆尔，在几名亲兵的簌拥下走出了金帐。帐外当值的怯薛看见了，赶紧调了两个百人队来跟在了忽必烈等人身后。一行人鱼贯出了营门，打马向东奔出十余里，来到一片无名的草场上。草原上地广人稀，又刚刚经历战火，四下几乎没有生命的痕迹。耳边只听见远处涛声和风声响成一片，抬头看，墨蓝色的天空干净如洗，大大小小的星星点缀在夜空上，就像镶嵌在翡翠上的钻石一样夺目。

&ldo;呼图，你说联与乃颜之争，是联的错么？&rdo;忽必烈带住马头，低声问。

&ldo;乃颜起兵叛乱，陛下必须迎战。否则，陛下和我等皆要身首异处，又怎能说是陛下之错呢？&rdo;呼图特穆尔快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ldo;你说，肤采用董大之计，驱使汉人杀蒙古人，杀错了么？&rdo;忽必烈继续追问，这是西方诸汗对他最不满意的地方，也是诸汗国不肯向大元继续称臣的借口。每次被人提起来，忽必烈都觉得万分委屈。

&ldo;如果问全天下谁最不可能背叛大汗，董大恐怕是唯一之选！&rdo;呼图特穆尔难得清醒一次，反应非常迅速。

&ldo;肤知道董大之忠，他想让联做全天下的主人。你呢，你的部族好像也在辽东吧！你自己对这事怎么看？&rdo;忽必烈回过头来，盯着呼图特穆尔的眼睛，幽幽地问。

那一刻，他不像一个椭万里江山的帝王，更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ldo;兵凶战威，特别是同室操戈，几乎没有胜负的分别！&rdo;呼图特穆尔想了想，小心地答道：&ldo;陛下，臣的部族在咸平附近，但臣的部族没有参与叛乱。这些年战火连绵，打得草原上很穷。母马在迁徙途中下意，两岁大的母羊在秋末都得和老弱病残一块处理掉。如果陛下不早日结束草原上战乱，还不知道要死多少蒙古人！&rdo;

他的措词很巧妙，既没说忽必烈纵容汉军对反抗者进行灭族的行为是对的，又肯定了平叛战争的正义性。

&ldo;嗯！&rdo;忽必烈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叹息，上上下下打量呼图特穆尔，直到把自己的垂相打量得浑身发毛，才展颜一笑，说道：&ldo;呼图，你现在越来越像汉臣了！&rdo;

&ldo;臣无论如何变，对陛下的忠心永不会改！&rdo;呼图特穆尔又快速回答了一句，沉默片刻，继续补充道：&ldo;臣这几年边做事边琢磨，发现汉人治理国家的办法的确比咱们有效得多，大宋有国三百年，内部几乎没有大规模的叛乱！而在草原上……&rdo;

&ldo;可他们也阉割了一个民族，整个大宋，没有几个血性男儿。联当年听说叶李敢直面批驳贾似道，以为他是个有胆识的。结果他不过是一个马屁精，只有小聪明，没有大见识的脓包蛋！&rdo;忽必烈冷笑着插了一句。

董文柄死后，虽然以叶李、赵孟扳（赵匡撤十一代孙）、孔株（孔圣人后裔）为首的汉臣没少给朝廷出了好主意，但从整体上，忽必烈对汉系众臣还是很失望。虽然眼下为了平叛，不得不借助汉军的力量，但一旦草原上战争结束，忽必烈绝对不想再重用叶李等人。

&ldo;汉人中也有真英雄，只是，只是不肯为陛下所用而己l&rdo;呼图特穆尔的声音几不可闻。他不知道忽必烈听了这句话是否会生气，但他觉得自己所说的绝对是事实。

&ldo;所以，叶李等人都是脓包软蛋也不奇怪l&rdo;忽必烈哈哈大笑，用马鞭指点着璀璨的夜空说道：&ldo;糊涂啊，联有时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是该抽你几皮鞭还是该奖赏你。你不用转弯抹角地提醒联，联虽然用汉军平叛，但这长生天下的每一寸土地，还是咱们蒙古人的被忽必烈一下子看穿了心事，呼图特穆尔脸色微微有些红。好在星光还没亮到照清楚他脸色的程度，汕汕地笑了笑，为自己狡辩道：&ldo;其实，其实臣也不全是ile毁叶李他们几个。

比起董大，比起文天祥，叶李等人的确连猪狗都不如！&rdo;

&ldo;真英雄不为联所用，奈何？&rdo;忽必烈长叹道。乃颜临死之前的从容形象又浮现在他的面前，身为同族的乃颜尚不愿像自己低头，更何况身为异族的文天祥、陈龙复等。

&ldo;陛下威甲海内，所向披靡。留着几个豪杰做对手，也算人生一大趣事！&rdo;呼图特穆尔不着痕迹地开解起忽必烈的心结。

&ldo;留着几个豪杰做对手，妙，这话说得妙！&rdo;忽必烈瞬间觉得身上一轻，连声赞叹道。

双腿猛夹马腹，战马&ldo;希导黔黔一声长嘶，箭一般窜了出去。

呼图特穆尔见状，赶紧纵马跟上来。周围的亲兵、卫士策马狂奔，在忽必烈左右围成一个严密的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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