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说:&ldo;行。你身上不能留钱,电话我们也得收了。&rdo;
尤老板:&ldo;全拿走。&rdo;
梁子仔细地搜尤老板的兜,把钱、手机等东西都收了:&ldo;这些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着,车我们先开走,等你想吃肉了,我们就接你回去。&rdo;
姚远说:&ldo;二舅,把咱院子里的鸡看严了,每天过过数。&rdo;
一张日历从月份牌上撕下。
钱康把扯下来的一天揉在手里,感慨地说:&ldo;时间过得可真快,又是一个金秋啊。&rdo;
梁子手里托着一饭盒饺子,捏起一个放进嘴里,说:&ldo;老钱,你尝尝,齐大妈包的这饺子真香。&rdo;
钱康也捏起一个尝,边吃边说:&ldo;你回头问问,齐大妈有什么梦想没有?咱们免费送她老人家一个。&rdo;又捏起一个饺子,说:&ldo;还真给我这馋虫勾出来了。&rdo;
梁子忽然问:&ldo;是不是该给尤老板接回来了?他可在山里呆了有两月了。&rdo;
钱康愣住,随即拍着脑门子说:&ldo;瞧我这记性,怎么给这事忘了个干净,真是忙昏了头。明天我就和姚远去接他。&rdo;
山里的村子过早地进入了初冬。满目荒凉。
尤老板头发疯乱,面呈菜色,裹着件破棉袄,腰里系着根麻绳,揣着两手,在寒风中如一头饿狼般卧在村口大树下的碾盘上,望眼欲穿地遥望着远方。
突然,他的耳朵竖起来,噌地直起腰。
远处扬起一阵黄土,渐渐地,一辆&ldo;大奔&rdo;拉着一溜烟开过来。
顷刻间,尤老板的眼眶湿了。
&ldo;大奔&rdo;越来越近。
尤老板委屈地哭了。
姚远的二舅拉着姚远说:&ldo;你们可来了,尤先生都快变成黄鼠狼了,一到夜里俩眼睛放出的都是绿光。&rdo;
姚远问:&ldo;他现在想吃肉了吧?&rdo;
二舅说:&ldo;他现在连老鼠都吃了,就差想吃人了。&rdo;
姚远问:&ldo;咱这院子里的鸡是不是都让他吃了?&rdo;
二舅妈说:&ldo;全村的鸡他都没饶了。&rdo;
尤老板狼吞虎咽地疯狂嚼着钱康给他们带来的烧鸡:钱康拉尤老板:&ldo;走走走,下车去和二舅道个别。&rdo;
尤老板使劲躲着,恨不能钻到座底下,两手攥着鸡腿祈求着说:&ldo;我早就跟二舅告过别了,天天在村口大树下等你们。
说什么我也不下这个车。你们别想把我再扔下。&ldo;
钱康:&ldo;那怎么行?你把人这村子能吃的肉都吃了,不下车打个招呼就走,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rdo;
尤老板惭愧地:&ldo;我知道我把这村子祸害的够呛,我一定给乡亲们办点好事。给村里投资一个养鸡场,吃一只还十只,我说到做到,农民兄弟太苦了。&rdo;
钱康说:&ldo;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过两年山里也富了,你再想吃苦受罪就得往埃塞俄比亚送你了。&rdo;
尤老板忙说:&ldo;拉倒吧,我都想一辈子住饭馆里了。&rdo;
轻喜剧的沉重
写这本书时,出版社的老金一再叮嘱我,别老写你和王朔的事,最好多写写那些家喻户晓的戏。比如《编辑部的故事》、《北京人在纽约》还有后来的贺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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