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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皇上今晚可吃东西了？&rdo;伍子昂小声问。

温桂笑著说：&ldo;王爷莫担心，皇上晚上吃得虽不多，不过心情看起来不错，该是中午吃多了，所以晚上胃口不大。&rdo;

&ldo;那就好。&rdo;向温桂道了谢，伍子昂端著水盆进了内屋。

炕上的人还是那麽认真，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当左脚的袜子被人脱了，冰凉的脚被温暖的大掌包住，秦歌才发现屋内多了个人。

小小的甜蜜涌上，秦歌放了笔：&ldo;怎麽又进宫了？&rdo;

&ldo;皇上不想看到我？&rdo;伍子昂有一点伤心。一半是装出来的，一半是真的。

看出他似乎有心事，秦歌把另一只脚也伸出来：&ldo;朕有些事要和你商量。&rdo;

&ldo;好。&rdo;忙把皇上的另一只袜子脱了，伍子昂加快洗脚的动作。眼前是柳双带泪的眼，羞怯的脸，心里又一阵烦闷，伍子昂洗脚的手劲变大。

脚被搓得有些犯疼，秦歌没有收回脚，而是问：&ldo;府里收拾得如何了？&rdo;

发现自己把皇上的脚搓红了，伍子昂很是懊恼，闷声道：&ldo;差不多了，再过三日姑奶奶就进京了。&rdo;

秦歌的眉峰皱了下，这人有心事。&ldo;老夫人到了之後，你就不要进宫了，没几天就过年了，你好生陪陪她。&rdo;伍子昂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拿布巾轻轻地给皇上擦干了脚，长长地吐了口闷气。

&ldo;出了何事？&rdo;秦歌这才问。

伍子昂抬头，没有起身，手里还捧著皇上的脚，神色间有些忧郁。秦歌收回脚，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伍子昂拿著布巾坐了过去。

&ldo;怎麽了？&rdo;秦歌又问。

伍子昂闷头坐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心里堵堵的，不舒服。不是不想成亲的那种烦闷，就是没来由的闷。

秦歌看他这个样子，想了想，问：&ldo;不是回府了吗？府里出事了？&rdo;

伍子昂摇摇头，突然转过脸来很认真地问：&ldo;皇上，我晚上进宫议事，皇上不会烦臣吧。&rdo;

秦歌愣了，随即冷冷地说：&ldo;朕烦你，你会不来吗？&rdo;

伍子昂也愣了，却是轻松一笑：&ldo;不会。&rdo;

&ldo;那你问这话不是多余？&rdo;翘翘还光著的脚，秦歌借以转移话题。

伍子昂赶紧放下布巾给皇上穿鞋袜，他刚刚想问的是若他成了亲，皇上晚上还会让他进宫议事吗？他知道自己见了柳双之後心里为何会闷闷的了，柔弱娇羞的妻子需要丈夫的呵护疼爱，成亲後他势必不能像现在这样整日往宫里跑，尤其是大晚上还进宫。那时候，皇上又会孤单一人了吧。想到这里，伍子昂手上的动作慢了。

见他这样，秦歌又皱了眉，难道是他听到了什麽闲言碎语？抽回脚，不再让对方给他绑鞋带，他不悦地说：&ldo;只要你想进宫，随时可以进宫。有人说便让他们说去，朕应允了，你还怕什麽？&rdo;

伍子昂马上温笑道：&ldo;皇上这麽说我就放心了。这几日跑得勤，说不定参我的折子就在这儿呢。有些事我还是习惯晚上安安静静地和皇上说。&rdo;

秦歌的心悸动，面色平静地说：&ldo;何时都会有参你的折子，你不是说总有一日要无人敢参你吗？朕现在保著你，等无人敢参你的那天。&rdo;

&ldo;谢皇上！&rdo;把胸口的闷气压下，伍子昂拉过皇上的脚把鞋带系好。

见他无事了，秦歌把一份密报递给他：&ldo;你看看，这是太师刚刚送过来的。&rdo;伍子昂立刻打开，看完之後，他抬起头，脸色严肃。

掀开棉布帘子，里面的人马上做出一个小声的手势。温桂点点头，轻声走了进去，给里面的人沏茶，放了盘点心，然後又小声退了出去。榻上，秦歌在睡著，伍子昂坐在炕上给皇上批阅那些无关紧要的奏报。回头看向熟睡的皇上，心中刚刚压下去的闷气又涌了上来。他不是不想让皇上娶妃，可上回皇上就是因为他掺和这件事而震怒，现在他也不敢提了。

若皇上有了妃子和皇子，是不是就不会这麽孤单了？是，孤单。这麽多年，哪怕是先帝还活著的时候，皇上身边就只有他。虽然还有温桂和孔谡辉，但碍於身份，他们无法与皇上太贴心。在他成亲之後势必要把一些心力用在妻子身上，当他无法进宫陪伴皇上时，皇上又会孤孤单单的。書香門第論壇

他不知道皇上为何不娶亲，以前先皇曾送过几名宫女给皇上，可皇上却大病了一场，好像被其中一名宫女身上的浓香给熏到了，从此之後皇上就不让女人近身，说受不了她们身上的香气。之後宫里的女人就不得再用气味过浓的胭脂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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