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椿笑着瞪谢刺史一眼:&ldo;你们念书人太爱掉书袋!&rdo;
谢刺史笑着赔罪。
刘椿不在意地挥挥手,扭头看程平:&ldo;这便是新来的别驾?&rdo;
谢刺史代答:&ldo;正是。&rdo;
程平正正经经行礼:&ldo;下官程平拜见都督。&rdo;这位刘都督五六十岁年纪,两鬓斑白,豹眼虎目,腰带十围,还能看出些年轻时的赳赳之气。
&ldo;免礼,免礼!&rdo;刘椿笑道,&ldo;真是年轻,看着比三郎还要小些。那三个小子还不成人,程郎竟然已经是别驾了。都道,&lso;娘子是别人的好,儿女是自家的好&rso;,如今看来,只头半句是真的。&rdo;
这夸得‐‐真是又实在,又粗俗!程平赶忙再行礼,连声道&ldo;惶恐&rdo;。
刘椿又问程平:&ldo;程郎也看看这树。&rdo;
刚才谢刺史已经被说过&ldo;掉书袋&rdo;了,程平便只好大白话:&ldo;色泽明丽,着实好看,&rdo;想了想又加了半句,&ldo;如美人玉颜。&rdo;
刘椿大笑:&ldo;程郎乃我辈中人!&rdo;
谢刺史微笑。
程平不解地看谢刺史,谢刺史安抚地看她一眼。
三人归坐,刘椿问程平来赴任之前可曾面圣。
程平心里一凛,恭敬地回答:&ldo;下官外任,按例面圣了的。&rdo;
&ldo;圣人还年轻,当这个家不易。&rdo;刘椿叹息,然后又笑着对谢刺史和程平道,&ldo;你们不知道,圣人幼时最好武艺,那时候某在禁军中,还教过圣人拳脚呢。&rdo;
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程平的心思又是一转。
刘椿又问起京中事,程平本来在长安就没根基,又在江南待了将近两年,哪里知道那么多,不过是捡着知道的说两句。像所有老人一样,刘都督也爱怀旧,不禁说起朝中旧事,程平随着谢刺史都含笑听着。
说着说着,刘椿自己先笑了,&ldo;嗐,我其实知道,你们小郎君们很不爱听这个,往常大朗二郎还能忍住,三郎一听便打哈欠……&rdo;
程平和谢刺史刚要说话,进来一个青年郎君。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颇为英武,进门先对刘都督行礼,笑称&ldo;阿耶&rdo;,又跟谢刺史打招呼,&ldo;志泊来了。&rdo;
谢刺史站起来,&ldo;大郎。&rdo;
程平也跟着站起来。
刘都督道:&ldo;这是犬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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