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比这更可怕的事我都见过。想当初我大学毕业那会儿并不这么想,是被李总折磨的……&rdo;欧航叹了口气。&ldo;小朱的事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吗?&rdo;
钟弦沉默了一会儿,欧航对案子取消的事毫不知情。&ldo;他没死。在澳门打工。&rdo;
&ldo;怎么可能?&rdo;欧航甚是惊讶。无异是觉得这结果比月球撞上地球还不可能。
&ldo;他没失踪,你该高兴。你没有机会被人陷害了。&rdo;
&ldo;他有什么本事去澳门?又是吹牛吧。&rdo;
&ldo;去澳门打工是件什么有本事的事吗?反正他就是在那儿了。&rdo;
&ldo;有看到他本人吗?&rdo;
&ldo;什么意思?&rdo;
&ldo;警察有在澳门看到他活生生的人吗?就算在澳门看到他站在大三巴牌坊前,我都不会信。&rdo;欧航激愤地说。
&ldo;你不会是妒忌吧。&rdo;钟弦笑道。停顿片刻说,&ldo;你还有赚钱的力气吗?&rdo;
欧航还沉浸在小朱案子结局的疑惑中,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能置信似地确认:&ldo;你终于肯带上我了?&rdo;
&ldo;嗯。&rdo;
&ldo;够意思,你终于懂我了。我从一开始就对你好,你应该知道,你的事我也从来没对任何人讲过。呃……我没别的意思,我们之间应该绝对坦诚是不是?我只有一个问题……还有大科,是不是?&rdo;
&ldo;对。&rdo;
&ldo;你要相信我。公司里三年以上的人,我绝对比你了解。大科跟李总就学会了一招‐‐口蜜腹剑。你现在有能力、有前途,他就用尽办法要依附于你。但是万一你有不好的一天,他绝对会弃你不顾,落进下石,甚至趁机上位。你要相信,以前他就这么干过。小朱以前远没现在糟糕,大科曾经和他很要好。唉,我不说了。但是我,你可以绝对信任我。既然我们一起做事,我就会和你荣辱与共。&rdo;
钟弦冷冷地回应:&ldo;我只问你,能不能与大科和平相处、一起共事。&rdo;
&ldo;如果你要我做到这一点。我一定做到。总比应付李总那个jian人容易些。&rdo;
&ldo;把事做好,我不会亏待你。约个时间面谈吧。&rdo;
46
又是一个别无二致的阴雨迷蒙的傍晚。
被云层掩盖的天空,光线越来越暗,
渐渐地,最后一丝微弱的灰白色也沉到高楼大厦后面去了。
钟弦将车子隐在靠近荔枝公园后面的一条无名小路。
身边的荔枝公园在日光正盛时,万树摇红,轻舟碧水。日光一但隐没,小径上幽幽的荧火,湖面上点点暗影,仿佛立即将这里变成了鬼气横冲之地。
高大的棕榈科植物覆盖着这条小路的上空,路灯不亮,让钟弦在傍晚刚过时,便身陷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没有打开车内灯。
黑暗中,
觉得自己融进了周围的世界。手脚与身躯都融化其中。他的触角延伸到很远‐‐两条街外的车流,公园另一端的大剧院广场。
他好像与所有人连接了,
不再独自一人。
但他只是想搜索到一个人。
从这条路上的这个位置,他能看到邓忆家所在的别墅区的入口。他今天终于知道这一带确实不简单,是sz最早期的别墅群,聚集着老一代来此打拼并取得成功的商人、政客、上流阶层。
邓忆很可能出身不凡。
从他特立独行、纯粹自我的风格中早应窥得一二。
但也许也有例外。也许家世已没落,新一代需要重新打拼。不然他何苦去做一个无名小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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