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最向往的人成为情人,虽然会让人幸福的头晕目眩,也会因为偶尔感觉到理智的消失而心生恐惧。
钟弦竟在夜半时分做了一个极为恐怖的梦。
梦里,他放开方向盘,扑向后座上的邓忆。
车子因为无人驾驶,冲出了公路,坠进了未知黑雾。
钟弦惊醒时,看到身边安睡的邓忆,松了口气。很快又入睡了。这一次的梦里,邓忆站在一棵树前,走近时,发现树前的只是一个人偶。在头顶的树枝上,有一个人通过一根根吊线支配着邓忆的手和脚。
钟弦吓坏了。
他想看清树上的人,强烈的光线让他看不分明,只隐约看到一个分外华丽的影子,好像一只傲然屹立的孔雀。
第二天早上,在厨房的餐桌前,钟弦无精打采地面对着一杯牛奶。邓忆站在餐台旁打量他:&ldo;你的黑眼圈重的好像万圣节上的魔鬼。&rdo;
钟弦抬起头,看到邓忆身上穿着一条银色条纹的围裙,不禁笑了。不过是煎鸡蛋和热牛奶,竟还仔细地穿上围裙。
&ldo;少爷,围裙你带来的?你从小到大应该都没下过厨吧。&rdo;
&ldo;没有突显我高贵的气质吗?&rdo;邓忆脱下围裙坐到餐桌前。&ldo;这是四哥昨天送来的。&rdo;
&ldo;四哥送的?送你围裙?&rdo;
&ldo;我最近几天都没有回家里住,他昨天问我。&rdo;
&ldo;你怎么说?&rdo;
&ldo;我说在朋友这儿住几天。&rdo;
&ldo;他信吗?&rdo;
&ldo;他八成认为我和谁同居了。他不会多问的。呃,你别多想。四哥是自己人。他做什么都会为我着想。&rdo;
&ldo;你的哥哥们当然是自己人。他送你围裙?&rdo;
&ldo;四哥前几年曾打算结婚。订制了一套按他婚房风格设计的家居用品。后来婚礼取消了。现在正好送给我用。&rdo;
&ldo;他喜欢银色?&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你昨晚的新睡衣、今天牛奶杯子上的图案和围裙上的孔雀都是这个颜色。我却记得你喜欢金色。&rdo;
&ldo;是我母亲喜欢金色。我没什么主见。&rdo;邓忆喝了一口牛奶。
&ldo;你父亲呢?&rdo;钟弦忽然问。
&ldo;我父亲?喜欢的颜色?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如果是为了和母亲作对,他大概会说喜欢银色。&rdo;邓忆喝过牛奶,望着钟弦,&ldo;怎么感觉你忧心忡忡。&rdo;
钟弦尚未回答,邓忆忽然在他的嘴唇上亲吻。&ldo;这能赶走你的忧愁吗?&rdo;
&ldo;没什么忧愁。昨晚做了恶梦。一想到你说的感应这种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就有些恍惚。&rdo;
&ldo;做梦么?&rdo;邓忆看起来不以为然。&ldo;你不是说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做梦了。&rdo;
&ldo;和以前的梦不同。昨晚的梦中,我们掉进了悬崖,也不确定是不是悬崖,是落入一片黑雾中。第二个梦,你变成一个布偶,梦里有个声音对我说‐‐你从来都没存在过。&rdo;
提起这个梦让钟弦心碎,明知它是假的,他曾怀疑梦里征兆是他害怕失去眼前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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