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尚书夫人呢,眼睛瞪得奇大,连方才被踹了一脚都顾不上了,忙俯趴下去,&ldo;小女陈淑,见过尚书夫人。&rdo;
墨筠脸色稍霁,总算还有些识相。
&ldo;起来吧。&rdo;
陈淑直起身,却是不起来,&ldo;夫人生得真好看,比天仙还美。&rdo;
墨筠知道她是在奉承她,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说道:&ldo;在这里可还习惯?&rdo;
陈淑忙道:&ldo;习惯。&rdo;
&ldo;你可知我为何救你?&rdo;墨筠问她。
&ldo;定是我阿娘求夫人的。&rdo;
墨筠看着她,嘴角挂着一抹笑,&ldo;还算聪明。&rdo;
陈淑得了夸,脸上乐开了花,&ldo;夫人,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呀?&rdo;
&ldo;回去干什么?这里不好吗?&rdo;墨筠笑,红唇张开,像一只血盆大口。
&ldo;可是我出来这么久,我阿娘该担心了。&rdo;
墨筠说,&ldo;你在我这里很安全,暂时不用回去。更何况,你祖母刚走,你如今回去只会添乱。&rdo;
陈淑一惊,&ldo;祖母死了?&rdo;见墨筠点头,又道,&ldo;怎么会?我下山时她还好好儿的。&rdo;
墨筠拢了拢头上的珠钗,轻声道,&ldo;老人家年纪大了,更何况在这里寺里仙去,也是福气。&rdo;
陈淑张张嘴,表情木木的,一时竟也不答话。
墨筠见了,给身边的嬷嬷递了眼色。
嬷嬷会意,拉起陈淑出了屋,还往那偏房去。
不一会儿,嬷嬷回来了。
墨筠靠在椅上,&ldo;陈府那莫氏和万姨娘,嘴巴可严实?&rdo;
嬷嬷躬身说道:&ldo;老太太喝的茶里可是她们自己下的药,若还不严实,等着死吗?&rdo;
&ldo;说得也是。&rdo;墨筠笑了笑,眼底一片冷意,&ldo;那护着陈锦的老太婆死了,下一个也就轮到她了。如今我把陈淑给莫氏救下了,就看她拿什么东西来换了。&rdo;
嬷嬷低下头,&ldo;夫人英明。&rdo;
……
陈锦回了院子。
让音夏和瑞儿将院门关上。
自己径直回屋,在桌边坐下。
音夏和瑞儿忙着去掌灯,被陈锦叫住,&ldo;陪我坐会儿,别点灯。&rdo;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也不敢动了,乖乖走过去挨着陈锦坐下。
今晚有月。
月亮的清辉洒在院子里,铺就一地的银色,有些投在树上,穿过繁茂的枝叶落下来,在地上点缀出星点光影。
院墙被染上了一层极淡的光,树木的剪影映在上面,看得竟比白日里还要清楚。
陈锦枯坐着,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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