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恶元家,又知道自己不该厌恶元家,元家给了她人生前十余年的衣食无忧,她后面多年在秦家所受之苦当是为报父母生养之恩,终究那些苦难又要有所落,她很矛盾,所以她很痛苦,她还没有彻底释怀。“好好好,我收到了,喝。”这厢里,元拾朝挪挪肥胖的身体,隔空示意手中酒杯,满杯酒一仰而尽。元拾朝继续让仆人倒酒,似还有话说,且见从厅旁侧面过绕过来位从者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而后后退几步等待,似乎要和元拾朝一起走。见元拾朝脸上笑意消减几分,乔秉居敛袖在食案后坐下,说:“表哥有事尽管去忙,我正好也有些饿了,就坐这里吃点东西。”只要元拾朝不在,她总能想办法趁乱去找莫玉修,无论如何,好歹有莫玉修在的话她就可以不用面对元拾朝。“那也不用吃那桌上的东西,”元拾朝点手示意一个婢女,边嘀嘀咕咕对乔秉居说:“你坐的那是穆十五的食案,碗筷都还在呢,反不知他不好好吃宴又浪哪里去,且不管他,你既饿,让婢子带你去个安静地方,唤点新鲜热饭菜吃。”婢女已经领命过来,立在旁边抬手做请。乔秉居脑子飞快转,穆十五,亲王殿下,殿下也在这里,那自己是否可找机会向殿下求助?她与殿下现实交情几乎没有,殿下会否碍于小丞相而不多管闲事?想来想去,她一时间竟然没找到什么好借口去攀扯亲王。眼瞅着元拾朝不错眼地看着自己,乔秉居愈发词穷,正值此时,身后突然响起道温醇和煦的声音,年轻低缓,隐带调侃意,问的元拾朝:“碰我动过的东西还能怎样,难不成还带毒了?”乔秉居心猛地一跳,方才因剧烈紧张而几乎全部凝聚到心口的血液霎时间安然回淌,舒然循回四肢百骸,让周身感到股无法表述的安暖之意,亲王来了。斜对面的椅子里,元拾朝既单且长的眼睛努力翻出个小白眼,他让左右帮忙把自己从交椅里拔起来,哼哼唧唧说:“对,你碰过的东西就是有毒,有大毒!我出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你若敢欺负我妹,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小丞相由左右搀扶着出去了,乔秉居松口气,须臾后感觉身后方有人靠近,她又渐渐紧张起来。亲王是靠近过来没错,也只是来到食案旁提起酒壶给自己续酒,亲王左看右看,从近旁拉把交椅坐到旁边,手里还捏着盛有半杯酒的小酒杯,“你哥呢?”“他下午出城去为父亲寻药,尚未归来。”乔秉居紧张又拘谨,答完话又后知后觉起身来,蹲膝拾礼:“殿下躬安。”“安也,”亲王微微抬手示意坐,看着乔秉居方才用过的荼色酒杯,温柔神色隐着笑意说:“元得之似乎挺怕你。”乔秉居被逗笑,只是仍旧低着头不敢直视亲王:“殿下说笑,他分明是有些怕殿下,殿下一来,他就走了。”还放狠话嘞,越是放狠话反而越说明他心中有忌惮,甚至有那么几分不知从何而来的可爱。乔秉居终于松口气。“他怕我不是正常么,”亲王抿口酒,说:“你怕我是为何呢?”食案并不大,亲王坐在侧边,乔秉居低头而坐,视线里有亲王衣角与步履,亲王似乎喜欢深蓝色,今次又是着着这般颜色的衣袍。乔秉居视线从衣摆一角渐渐上移,唔,比之上次六易居的简洁不同,亲王这回身着深蓝色交领织锦袍,那绣工复杂的四爪飞龙腾在云海浪涛中,日月山河皆在,无尚威仪。停顿须臾,好奇心驱壮着胆子让她再沿着形状美好的脖颈往上看,亲王神色与衣着之威截然相反,亲王神色尤其亲善温和。“妾冒犯。”直视亲王容颜刹那乔秉居忙收回视线,依照规矩,摄政之尊如天子,谁敢直眉楞眼去瞅天子容貌?亲王抬手给乔秉居斟酒,递过来酒杯时不知丢进杯子里小小一颗什么丸,丸粒迅速融化酒中,无声无息。目光交错,在乔秉居诧异的视线中,亲王用平静神色掩藏暗地里所有惊涛骇浪与权谋交伐,温柔说:“对不起,你若信我。”作者有话要说:有好多话想说,但按按键盘又不知道该打点什么。近来尤其不喜欢这一头的头发,想全部给它推喽换茬儿新的,家里人反对。7、乔秉居知道亲王这是准备助她脱困,亲王看出了她的困境。可究竟是什么在驱使乔秉居将杯中化有药的酒一饮而尽?是曾经笔墨下的人物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还是近十载至今事关“亲王”二字的所有积累?温过的酒酿顺着喉咙滑进腹腔,放下荼色酒杯的时候,乔秉居脑子里闪过一句下午莫玉修说的没头没尾话:无论朝堂局势如何变化,更无论过程如何,只要我爹在,我就娶定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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