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记得,&rdo;燕名扬抿了下嘴,&ldo;你一向不喜欢这些工作。&rdo;
&ldo;你现在倒是学会尊重我的工作意愿了?&rdo;沈醉抬眸直视着燕名扬,反问道。
&ldo;除夕那天,我连夜开车回上海。&rdo;燕名扬面色有些难忍,怔怔道,&ldo;在路上,我才反应过来,即使除却当年,我仍然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rdo;
沈醉静静听着,冬日的阳光浅尝辄止地落在他的眉心,&ldo;那确实。&rdo;
&ldo;&rdo;
燕名扬一愣,片刻后竟露出了轻笑。他深吸了口气,&ldo;你既然都知道,今天为何还要来。&rdo;
&ldo;自投罗网吗?&rdo;
沈醉双手抱臂,目光挪向别处,不去看燕名扬。他冷冷道,&ldo;我的东西在这里。总不能为了避开你,连刀都不要了。&rdo;
这个理由不足以令燕名扬感到信服。但他并不在乎。
&ldo;进来吧。&rdo;燕名扬侧身站到一旁,为沈醉让出通往隔壁的小门,&ldo;你还没来过这边呢。&rdo;
&ldo;我要是不进去呢?&rdo;沈醉直勾勾地望着燕名扬。
燕名扬的脸庞肃穆得像个葬礼。半晌,他都没有说话。
&ldo;你会用别的方法继续对付我,是么。&rdo;沈醉悠然空灵的语气中有一丝讥讽,不知是嘲人抑或嘲己,&ldo;我不过是一个空有美貌的年轻演员,燕总碾死我可太容易了。&rdo;
&ldo;小菟,我不想伤害你。&rdo;燕名扬目光定定的。他的语气鲜活得仿佛在描述一个白日梦,&ldo;过去我对不起你,我承认;我道德败坏、没有底线,这我也承认。&rdo;
&ldo;但是为了你,我可以学着做一个好人。&rdo;
&ldo;我不想走到覆水难收的那一步。&rdo;燕名扬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沈醉柔顺垂着的发丝,&ldo;你明知道我别有所图,今天却还是来了。&rdo;
&ldo;我不相信,你对我半分留恋都没有。&rdo;
沈醉看着燕名扬凛然又脆弱的神情,忽然想,今天我到底为什么会来。
真的是为了那些行李吗?
沈醉骗不过自己的是,当他在监控视频里看见燕名扬穿梭于两间房屋的身影时,他心里是有片刻自得的。
这种自得带给他的快乐、轻松和解脱,甚至远胜于他除夕那天甩掉燕名扬。
假装镇定却在背后小心算计的燕名扬,让沈醉感到无比痛快、无比安心。
他甚至对面前的燕名扬产生了几分共情感,因为燕名扬心里在想什么、想干什么,他全都了然于胸。
&ldo;你错了。&rdo;沈醉报复性地看着燕名扬,&ldo;我敢来,是因为我很清楚:真动手时,你打不过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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