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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把画布固定在&ldo;唐卓&rdo;上之后，就着手进行以下工作：首先在画布上涂上薄薄一层胶水作为&ldo;底色&rdo;，然后晾干。涂淡胶的目的是防止画布吸附，渗入颜料;防止颜料在画布上&ldo;变花&rdo;，使颜料涂上面布对不会失掉本色。此后，再薄涂一层有石灰的浆糊。等第二层涂料干后把画布铺到木板或桌面之类的平坦地方，用一块玻璃或贝壳、圆石等光滑的东西反复摩擦画布面，一直到画布的布纹看不见时为止。

说罢拿出两张已经做好的画布，一张摆在林妄言面前，一张摆在自己面前，将自己面前的画布斜向林妄言继续道：&ldo;接下来便是画出主要的定位线。其中有边线、中心垂直线、两条对角线和其他任何需要标出的轮廓线。用炭笔画出佛像的素描草图&ldo;白画&rdo;之后，再用墨勾成墨线，墨线草图即线描草图称&ldo;黑画&rdo;。勾墨之后再根据画面描绘的水泊、岩石、山丘、云雾等景物的不同，在不同的景物上涂上相应的颜色。一次只上一种色，先上浅色，后上深色。绘佛像时，先绘莲花座，再画布饰，最后画佛身。画背景时，先浅色后深色。把上面所说的部分画完后，用金色画衣服上的图案&rdo;。

一些画面装饰和画面其他地方也用金色来勾边，称&ldo;金线&rdo;。最后，将所有需要用墨勾的线再勾勒一遍，然后再画上眼睛。林妄言心有所悟，所绘佛像的衣着和装饰图案的构图取决于以下几个因素：画家学习绘画所从师的画派，他对这个画派技法的纯熟程度也许是最值得考虑的条件。

林妄言发现唐卡的背景颜色也非常有意思，金唐的背景全是金色;朱红唐的背景全是朱砂色;黑唐的背景则全是黑色。以上三种唐卡所有颜料都掺有石灰和胶水，轮廓线必须用与底色对比度鲜明的色彩绘制。如金唐，它的底色是金色，就用朱砂画轮廓线;朱红唐和黑唐的底色是朱色和黑色，就用金色画轮廓线。假如没有金色，黑唐的轮廓线可以用朱砂来画。

林妄言暗叹了声这些喇嘛可比内地的和尚腐败堕落多了，绘画唐卡使用的颜料应该是柔和纯净的高级颜料，粗劣的，普通的颜料只能用来彩绘梁柱、木制神器、床椅、桌凳和其他木器;也可以用来彩画泥塑佛像、绘制壁画。当然，绘制彩画以上物品也要做准备工作。比如画壁画，也要在墙上涂一层胶水以防颜料剥落，西狄所有和喇嘛有关的都等于精力加近前，林妄言都有一种自己化身大地主的感觉。

林妄言发现这画师教授的唐卡，很像汉族工笔画传统，重晕染、烘托、勾勒，是用一种所谓&ldo;二十四次明暗渲染&rdo;法来丰富画面效果。在华丽富贵的风格基础上，追求汉画设色雅致、清新的风格，并将一些汉地通用的&ldo;福&rdo;、&ldo;寿&rdo;之类吉祥词绘于画中，林妄言学过一段时间工笔画，接触下来倒是不难。

☆、第十三章我叫彭加木

第十三章我叫彭加木

大雪封山，林妄言实在没有勇气在这个时候回到山上的光聚寺，也就留在了大势至寺，林妄言也是到这时候才知道，有挂单这个说法，单，指僧堂里的名单，行脚僧把自己的衣挂在名单之下，故称挂单。&ldo;单&rdo;，即单位，指僧堂内各人的座位，各单前长六尺、宽三尺的空间，亦即各人坐卧、饮食的座席。在丛林中，单即代表&ldo;人&rdo;。挂单是指到寺院投宿，若人已额满而不接受云水僧挂单，称为&ldo;止单&rdo;。自己左右两邻的单位，称&ldo;邻单&rdo;。辞别寺院而他去，称&ldo;起单&rdo;或&ldo;抽单&rdo;。僧众挂单后，日久知其行履确可共住者，即送入禅堂，称&ldo;安单&rdo;。拜访他人的住处，称&ldo;看单&rdo;。若犯戒被摈出门，称&ldo;迁单&rdo;。

林妄言不得不感叹，方便之门也不方便，还是要办手续的。高悬一牌子，写著：无衣钵戒碟者，概不挂单。古代行脚者外出，必须携带衣钵包被条包。行脚者到寺，一般先从天王殿入，礼弥勒、韦驮菩萨、大雄宝殿各三拜。行脚者外出，必须携带衣钵包、被条包。行脚到寺不可径入殿堂。应先卸下行李，放在客堂门外柱脚。进门走两步半，问讯坐下。行李若放在门右，则坐在左侧长凳上;放在门左，则坐在右侧长凳上。以能照看到自己的行李为准，以免被马流僧所窃。坐姿宜挂腿坐，双手冬抄夏搭，不宜盘腿，这些条条框框的林妄言听着就头大，但奈何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照客师领着林妄言，去找知客师，先在房门外弹指三下后说：&ldo;知客师慈悲，有老菩萨来挂单。&rdo;知客师出来，也不打招呼，径走到客堂门口，向外先看有无衣单。照客师傅示意林妄言照旧坐着，不要理睬，因为小喇嘛也是刚干上这个活儿，不知这个喇嘛是否是当值的知客师。

林妄言见进客堂久坐无人招呼，轻咳了几声。等知客师从门口走回，林妄言坐在同一侧椅子上，在和尚将坐尚未坐下时，林妄言有心让其难堪，泥人被挂在这里这么半天也有火气了，看似赶紧站起说道：&ldo;顶礼知客师傅。&rdo;知客师双手回礼道：&ldo;耶摩大如。&rdo;其实等知客师命：&ldo;坐下。&rdo;才能坐下坐。否则不能坐。知客师站立，也须站立，林妄言的活佛身份算是给他带来了优待了，其实不是知客师诚心怠慢，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进门先打三百杀威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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