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晓乐哈哈道:“学姐,我们家小瓷瓷还未成年,不能喝酒哦”
“啊?未成年?”
“对啊!元旦才满十五岁!学姐你说气人不气人?”苏烟也干了一杯酒,颇有些无奈说道。
“我的天啦!你几岁上的学呀?”颜乐变身好奇宝宝看向沐清瓷,眼前的少女,怎么看也不像十五岁的小女孩呀。
沐清瓷不好说自己是因为母亲的安排,小学连了两级,初中又跳一级,只说自己很早就上学了。
她看向颜乐,慎重说道:“谢谢学姐的厚爱,我可以过几天给你回复吗?”
“当然啊,那我先加你□□好友,有什么事情我们在□□上说也方便!说真的,我太喜欢你弹古筝的气势了!”颜乐简直越来越喜爱这个小妹妹了,有种知音相逢恨晚的感觉。
范逸举杯与对面顾言清碰了一下,眼神偷笑:“以后,还请多担待。”
顾言清笑了笑,再次一饮而尽。
再侧头看向被颜乐揽在怀里的小姑娘,眼角也是甜甜的笑容,突然心里某一处就暖和了。
无数个夜晚,她也一定为放弃曾经哭过鼻子吧。她那样喜欢音乐,也是极有天赋的那种,当年在那种极度悲伤状态下,能做出《陌上花已开》,是为了鼓励小昕,也鼓励着接近崩溃边缘的自己吧。
谁能想象,这个小姑娘,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走过了常人难忍的经历,而那些伤痛,她从不言说,依旧温柔以待岁月。
十九岁的顾言清,也是刚刚走出妹妹离世的悲痛,决定用余生做最好的自己慰藉,陪伴父母,而这一年,他也有了想要守护的女孩。
他很想她不要那么懂事一点,希望有一天,她能打开心扉,接受真正的自己,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
她值得这世上一切的美好的。
沐清瓷给颜乐的回复并不是客气说辞,她已经一连好几天在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
打从有记忆开始,母亲的工作室便是她的游乐场,古筝、琴笛、琵琶二胡是她的玩具,曲谱是她的读物,母亲的曲子是她的入眠曲。她跟着母亲摸遍了所有乐器,除去天分不说,她对这些乐器也都是极有感情的,就算在没有玩伴的岁月里,她沉浸在这些声乐中,从不觉得孤单。
她一直很敬佩母亲的才华,能作出那么多首动人心弦的词曲,也以此为目标,想着终将有一天,她也可以和母亲并肩齐名。
所以当母亲逼迫她不再碰乐器时,她觉得很难受,仿佛要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从身上剥离,心如刀割。
母亲说,音乐会让她觉得孤单、抑郁,她不想让自己走她的老路。
沐清瓷不以为然,因为她知道当自己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时,是有多么的开心忘我,那种心情是无可比拟的喜悦的。
直到母亲真的走后,她才意识到,母亲或许说的是对的,音乐人一直都很孤单。
所以作完《陌上花已开》之后,她将过去的所有尘封起来,如母亲所愿,做一个平凡人,让外公安心。
可其实即便放下所有,她觉得自己依旧是孤单的,一个人时,她也会想念芳华社的队友们,那些一起创作的岁月,终生难忘。
这次认识颜乐,封闭多年的网罩好似突然有了一个裂口,隐隐吸引着她,脑中有许多过往如影片一般闪过,让她很难静下心。
直到坐在实验室一旁的楼梯口跟外公打了个电话,和外公唠嗑了一些家常,听着那头爽朗的笑声,她才平复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
外公跟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阿瓷啊,外公只要你开心,过得舒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不想自己活在母亲的阴影之下。
对于颜乐邀请加入社团的事情,外公最后又说了一句话:“外公其实很想看看以前的小阿瓷,她从小那么优秀,是外公光看着这些照片都觉得很骄傲的。”
外公说的那些照片是她偷偷带过来的,那时不懂事,还偷偷塞给外公看,给他讲着在b市有趣的事情,第一次上舞台跳舞她才五岁,第一次古筝比赛也才六岁,第一次国风社在舞台上演奏也是在六岁那年,之后她参加的每一个比赛都有拍照纪念,那些岁月她并不孤单的,外公每次指着照片最中间的小女孩乐呵呵说:“这是我们老沐家的小公主!”
沐清瓷抱着手机傻笑了好一会儿,听得有脚步声走过来,楼梯间的声控灯也瞬时亮了。
她撑着下巴,抬了抬眼皮往下看去,入眼的是熟悉的白色衬衫,清秀的身影,在朦胧的暗黄色灯光下,显得尤为温柔。
顾言清抬步走上阶梯,一边说道:“她们在找你回宿舍,我看到这里灯亮了好一会儿才过来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沐清瓷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给外公打个电话。”
顾言清点了点头:“他老人家最近怎么样?等忙完这两天,周末你可以回去看看他。”
沐清瓷正有这个打算,不过提起外公,又不得不再次跟眼前人道谢:“外公已经好了,他说上次多亏有你,前两次打电话还跟我说要当面给你道谢,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和室友们去我家玩。”
她一字一句如实转告,料想顾言清也只会是漫不经心客气一句,却不想某人突然认真回了句。
“好啊,我时间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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