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席话,让殷怡晴无言以对。
两人之间,冷冷沉默。正当此时,符云昌拿着伞小跑着出来,见了殷怡晴,他略有愠色,却不发作。他站到俞莺巧身边,把伞撑开,道:&ldo;妹子,跟她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走吧。&rdo;
殷怡晴见状,抿唇笑了笑,自己先走了回去。
俞莺巧见那笑意,也不知她又有什么算计,心里颇有些忐忑。待她和符云昌走进屋内,就见殷怡晴正与肖让说话。他们离得如此之近,殷怡晴的半个身子都靠在肖让手臂上,而肖让则配合着她的身高,微微倾身低头,好听她说话。见他们进来,殷怡晴一笑,又将肖让拉低一些,耳语了几句。肖让听罢,也笑了起来,抬眸看了俞莺巧和符云昌一眼。
俞莺巧心里一沉,竟有些不是滋味,蹙眉走了上去。还未等她近前,殷怡晴便快步离开了。她有些急躁,想追时却被肖让拦下。
&ldo;巧儿,你来的正好,我有话跟你说。&rdo;肖让笑道。
俞莺巧哪里有心思应对他,只追问道:&ldo;她跟你说了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肖让的笑意愈发深浓,&ldo;你找她有事,也先让我把话说完。&rdo;
俞莺巧只得耐下性子,&ldo;公子请说。&rdo;
肖让看了看符云昌,笑道:&ldo;小符,我借她一会儿。&rdo;
符云昌一听,大不高兴,&ldo;谁准你叫我小符?我跟你很熟吗?&rdo;
肖让也不与他争论,只是笑着敷衍。接着便领俞莺巧走到一旁,这才开口,道:&ldo;押镖之事,就到今日为止吧。&rdo;
俞莺巧微微讶然,&ldo;这是为何?&rdo;
肖让道:&ldo;这趟镖的报酬,是穿花戏蝶。可如今这样,我若再教你,岂不是摆明了欺负小符了?想来你也不想学了。既然如此,这镖自然就作罢了。此去琴集,大约还有一日多的路程,我在这里请几个驿夫将就下就好。这一路的车马费用,算我的,你且收下。&rdo;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了银票,递给了俞莺巧。
俞莺巧怔怔地看着他,迟迟没有伸手接。
&ldo;怎么了?&rdo;肖让笑道,&ldo;不必跟我客气,一路麻烦,还要多谢你。&rdo;
俞莺巧的心绪有些乱,更无名愤慨。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人这般误会?她明明早已把话说得透彻,为何还要这样自以为是?恭敬温谦,此刻皆被这股委屈压下,她几乎是颤着声音,对他道:&ldo;我不是你的丫头!&rdo;
肖让微微一惊,也不知她为何动了气。
&ldo;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公子未免太看不起人了。&rdo;俞莺巧道,&ldo;镖单已定,若要退镖,也该双方议定,岂容你说罢就罢?要不要学穿花戏蝶,是我的事,请公子别再自作聪明!&rdo;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肖让满脸惶惑,也不好阻拦,只得由她离开。
俞莺巧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动气,只是心头情绪难平,扰得思绪一片纷乱。她第一次,安不下心跳,稳不住呼吸,难受到无可言喻。她径直走进后院,借着微凉雨水,冷静下来。
&ldo;妹子,怎么了?&rdo;符云昌见她这般,忙追了出来,关切问道。
俞莺巧也不开口,只是沉默。
符云昌也沉默了一会儿,道:&ldo;我说,方才你那么大声,我都听到了……那娘娘腔要退镖,不是也挺好。&rdo;他忽然想到什么,又解释道,&ldo;我可不是为了那什么花花蝴蝶才这么说的。我就是想,他那么多破规矩,又麻烦,你一路也挺受罪的……&rdo;
俞莺巧略微平静了下来,这才开口,道:&ldo;多谢符大哥关心。可要退镖,哪里能这么儿戏?于公,我安远镖局既然接了镖,自是有始有终。被中途退镖,若传了出去,只怕江湖之上胡乱猜测,有损我安远的名声。于私,这一路诸多险象,他毫无察觉,更无防备。若是退镖之后,有任何差错,我怎能心安?&rdo;
符云昌听了她的话,点着头道:&ldo;也是。不过你也不必为他这样操心,他武功又不差。再说了,不就我一个找麻烦的嘛,我都收手了,他还能有什么危险?&rdo;
&ldo;符大哥想得太简单了。殷姑娘的为人,你也见了。只怕一计不成,还有后着。不说别的,这次她还放了风出去,说是肖公子身怀珍宝,招惹了不少绿林贼匪来。&rdo;俞莺巧道。
符云昌忽然露出了些许疑惑之色,他想了想,道:&ldo;等等,这里好像有什么不对劲。我好像也收到过差不多的消息,不过不是那女人送的。&rdo;
俞莺巧有些惊讶,&ldo;此话当真?&rdo;
&ldo;自然当真。&rdo;符云昌不好意思地笑笑,&ldo;这消息是一个多月前传出的,说是有人带着许多十分难得的宝贝,还附上了路径,生怕人劫不到呢。那时候我还没送帖子去你那里,你也没接镖,更别说走哪条路了,她哪里能未卜先知?何况她传信是手写,这消息只是口传,我想应该不是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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