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不会很快回去。” …… 模糊但熟悉的女声透过听筒传来,郑知夏眯着眼分辨了下,是vala。 布料摩擦声地响起,林霁话音一顿,低头看向埋在自己腰腹间的毛茸茸脑袋,而后习以为常地摸了摸郑知夏柔软的头发。 “醒了?” “嗯。” 闷闷的声音传来,郑知夏搂着他的腰,脑袋蹭了蹭,露出一只迷茫无辜的眼。 “哥,”他的鼻音像是撒娇般的抱怨,“你打电话吵醒我了。” 林霁摸着他汗湿的脊背,对vala说:“先挂了,有事明天再说。” 他挂断电话,从床头摸出纸巾给郑知夏擦汗,笑声隔着胸腹震颤进郑知夏心底。 “好,不聊了。”秘密 郑知夏醒来时,高热已经退去,晨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一线,刚好落在他手边。 林霁躺在他身边沉睡,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微微暗淡的阴影,身上是解开两颗纽扣的微皱衬衫,近得一转身就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转过身,静静对着林霁发呆。 一时之间郑知夏竟觉得自己依然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晚饭时和母亲吵架,跑到林霁家和最好的朋友共享同一张床,亲密无间好似同胞兄弟,再一起下楼吃早饭,或者出门去玩。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下林霁的睫毛和俊美的鼻梁,如同隔着玻璃展柜描摹博物馆中的洁白大理石雕像,一线光阴落在那张动人心魄的容颜上,像河岸,像湍流。 有人淌过时间的河,有人仍站在礁石上。 一眨眼就是好多个仓促春天。 郑知夏又睡了一场回笼觉,再睁眼时林霁跪在他身侧,额上是一只微凉的手掌,很轻柔地拂开他垂落的发。 “醒了?” 微微沙哑的嗓音钻进耳朵,郑知夏的视线落在他敞开的领口,一线流畅的锁骨和肌肉轮廓闯进视线,昏暗光线挡不住他的好视力,隐晦的、无知无觉的、自以为是的暧昧让他翻了个身,蜷缩起双腿。 “唔,”他低低应答,“我已经退烧了。” 林霁却还是从床头摸来了温度计,掀开被子示意他抬手:“还是得量一下,要是没事的话,我们今天能出去逛一圈。” 郑知夏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你不赶着回去吗?” “没什么好赶的,”林霁下了床,背对着他解扣子,“难得出来一趟,昨天也说好了要一起回去,刚好我们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出过门了。” 流畅精壮的背肌线条半遮半掩,郑知夏可耻地起了反应,干涩的喉咙滚了滚,一骨碌爬下床进了盥洗室。 “昨晚出了一身的汗,我去洗个澡。” 温度计被随手搁在床上,隐约的流水声很快地响起,林霁拉开窗帘,明光闯进室内,他摸起手机,关闭了勿扰模式。 电话立即打了进来,是远在公司的助理。 “您今天下午一点有个跟海外分公司的会议,四点是跟研发部的内部会议。” “都推了,”林霁打开咖啡机,“紧急文件整理完发过来,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林总同样会出席,”助理为难道,“那边很重视。” 林霁哼地笑了声,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例行的月度汇报,有什么值得他重视的?不用理,通知徐特助就好。” 通话被挂断,林霁点了客房送餐,敲了敲盥洗室的门。 “知夏,还没好吗?” “快了”郑知夏的声音听不太真切,“马上就好。” 压抑的喘息和鼻音埋没在水声里,热气蒸腾而起,冷白修长的手掌按在墙上,指节的薄红一点点漫出来,圆润的眼半阖着,低低哼了声。 郑知夏裹着浴袍走出来,林霁正坐在窗边,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和一杯温水,他立时皱起眉,拨了拨桌上的药盒。 “能不吃了吗?我真的已经好了。” “不行,”林霁支着下巴对他笑,“得吃满三天,而且就算不吃,你也不能喝咖啡了。” 他看见了垃圾桶里尚未销毁的罪证,咖啡残骸和垃圾食品的包装袋。 郑知夏皱着眉吃药,林霁将手机推到他眼前,说:“看看去哪里玩,游乐场?还是影院?” “好幼稚,”郑知夏皱着鼻子笑,“我上一次去游乐场还是十六岁的时候。” 他一提林霁便想起来了,也很轻快地笑着说:“噢,和我一起去的,你差点在鬼屋误伤工作人员。” 小时候被关在器材室的经历让郑知夏并不怎么喜欢黑暗密闭的空间,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该去哪里玩呢?”林霁的表情看起来既愉快又苦恼,“我这几年都忙着工作,实在想不出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郑知夏坐在他对面,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 “要不去滑雪吧?或者去玩滑板,哥,你会吗?” “我会滑雪,”林霁探身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了?” 郑知夏点点头,再一次和他强调:“我的感冒已经完全没事了。” “好,那我们先等早餐送上来。” 林霁低头给助理发消息,郑知夏慢吞吞地喝水,悄悄去摸他的杯子,林霁头也不抬地按住他的手,警告似的轻轻一拍。 “一口也不行。” 他熟稔地截住郑知夏将将到唇边的话,放下手机,又说:“有带护照吗?” “嗯?”郑知夏不解眨眼,“带了啊。” “行李收拾了吗?” 郑知夏摇头,目送着林霁站起身,解下手腕间的钻石袖扣和手表,将袖子整整齐齐地往上叠,轻车熟路地走向自己的行李箱。 “哥,”他的心跳在渐渐变快,“你要带我去哪里?” “瑞士。” 林霁回头看他一眼,又说:“别偷喝咖啡。” 乱糟糟的床榻上落满明光,郑知夏拨弄着他闪闪发亮的袖口,嘴角很明显地弯着。 “知道了,”他大声说,“我又不是饿死鬼投胎!” …… 站上雪地时郑知夏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借着烟草确定自己身处现实但唯一一包烟已经在林霁不注意的时候被扔进了酒店的公共垃圾箱,他低低咳嗽一声,林霁就立即回过头看他。 “没事,”他笑着摆手,“我们在这边待几天?” “三天,或者更久一些,”林霁手中搭着给他买的披肩,“看你喜欢,反正是暑假。” 但林霁早已经没有了暑假这种东西,郑知夏亲昵地跟他挨着肩,很自然地长吁短叹。 “就三天吧,我爸其实一直在催我去公司帮他干活,要是在这边待久了,他肯定要打电话骂我。” 林霁闷闷地笑:“难道不是该来骂我拐走了他的乖孩子?” 远方雪山皑皑,郑知夏侧头和他对视,林霁依然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垂眼时稳重温和的神情让俏皮话听起来更像不甚走心的调情,只不过一眼,郑知夏就已经无可救药地开始心动。 什么拐跑,明明是一厢情愿的私奔。 他们坐在大堂里等待入住,林霁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不紧不慢地说:“放心,上飞机前我给母亲发过消息,伯母应当也已经知道了。” 郑知夏并不担心挨骂,成年人去哪里都是自己的自由,他敛着眉眼笑了笑,有点为难的意思:“我只是怕影响了你的工作安排。” 林霁收起手机,笑着道:“我才刚忙完两年,总该有段休息的时间吧。” 事实上他的工作消息已经塞满了邮箱。 但郑知夏对他从来信任,捧着玻璃杯用晶亮的眼睛看过来,又问:“那vala呢?” “vala?”林霁似乎觉得他的问题很有意思,“我们出来玩,和vala有什么关系?” 郑知夏很快地眨了下眼,说:“我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至少现在还是朋友,”林霁说得平静,“况且就算日后结婚了,我和朋友出门旅游这种事,也跟她没有太多的关系。” 心里冒着甜丝丝的气泡,郑知夏点点头,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嗯,你说的对。” 婚姻和友情并不冲突,也从不相同,但至少作为林霁最好的朋友,他已经足够特殊。 贪心太多的人容易什么都握不住,郑知夏笑了笑,转移话题:“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滑雪?” “明天吧,”林霁说,“先好好休息一晚,再好好玩尽兴。” 郑知夏弯了弯眼,开心地应了下来。 但林霁的惊喜并没有停止在这里,第二天早上郑知夏敲开他的房门,沙发上躺着一个很大的礼物盒,林霁站在他身边,贴心地让开了点:“先猜猜是什么。” 比起玩游戏郑知夏更想拆礼物,天蓝的丝带扔在地板上,一副滑雪板静静地躺在松石绿的礼物纸上,角落里写着他的名字,字迹很熟悉。 郑知夏转过头,发丝在光线下闪闪发亮,很欣喜。 “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说想滑雪的时候,”林霁靠在墙边,视线温和纵容,“可惜昨天没送到,喜欢吗?” 郑知夏点头,笑着说:“我都舍不得用了。” 林霁顿时失笑:“这么喜欢啊,那再送你一副当收藏。” “那也不需要,”郑知夏从沙发上扑过来拥抱他,“谢谢哥!” 年轻人的体温微微偏高,林霁熟稔地扶住他的腰,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 “走吧,去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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