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灵咬咬牙,须臾又讽笑起来:“不过……你现在能护住她……以后可不一定了………”
赢浮水一遍一遍体会着少女承受的雷劫,他的魂魄逐渐虚弱,眼神却还不示弱甚至带着阴鸷地看向不远处,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灵小孩。
沈如婳紧扯住赢浮水格外冰凉的肩,她知道鲛人在替自己承受什么,声线带着哭腔道:“赢浮水,这是我的天劫!不需要你………”
鲛人苍白唇角微弯,双臂紧抱着她,长睫半垂遮在碧色的眼角下留出一片忽明忽暗的阴影。
他嗓音似乎愈发虚弱,一只手却始终挡住她眼前的血色。
赢浮水轻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向不需要我……可是沈如婳…是我自己想要逞强的……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逞强的份上……说你喜欢我?”
鲛人低微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沈如婳原本已经麻木的身体内忽然再次有了一丝痛。
她眼底浮现血丝,翕张起染血的唇部,努力想说什么,但似乎有一道无形的东西死死堵住了她的喉咙。
她努力嘶哑半响,却连心中想说的一个字也吐不出。
直到紧抱着自己的那透明的魂魄渐渐消失,沈如婳惶恐地试图抓住赢浮水。
“你……你怎么了?”抵在她眼前的手渐渐消散,沈如婳双手慌乱地想扯住鲛人半透的衣角。
赢浮水魂魄离开之际,目光盯在她脖颈的血泣珠上,微微松了口气。
“它会保护你的,而我……会回来的……”
赢浮水话音似雪花融化在天地间。
此刻的天劫还剩下十道。
她身后再次响起书灵不屑的笑声,“还有十道噢,你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了,十道雷劫足以让你消失一感。”
书灵的金毫笔指向她的身上各处器官,似乎在挑选让她失去哪一感识。
“你是想眼盲,还是耳聋,还是味觉消失,亦或者是其它地方?”
沈如婳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满目恨意地冲书吼道,“我希望你消失!”
书灵白眉尾挑,抬眼看向还被自己掐在半空中的谢应迟,冲他微微一笑道,“谢应迟,她不选你来替她选吧。”
谢应迟眸色通红,他颤着唇,似乎不愿回答,可他又无法阻止,便阖上了眼扭过头不愿去看。
书灵低嗤了一声了无趣,“既然你也不愿意选,那就看她哪一感能挺住了。”
书灵能随意操控天劫打下的速度,刚刚他中停了天劫就是想看沈如婳有没有认命求饶,可既然她依旧不肯,那便让这剩下的十道天劫速度更快一些吧。
沈如婳看到头顶的天劫以她更加无法抵抗的速度劈了下来。
那么多道天劫她熬过来了,剩下十道天雷,她又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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