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王毕竟也是位显赫的皇族,见过的世面不会比亚瑟少,他看上去泰然自若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即使亚瑟从门口一直走到他对面坐下并且还定睛看了他几眼,都没能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茶不错。”接着自己刚进来那会儿说的早上好,亚瑟在抿了一口新泡的茶后向对面的王澳答话,往常的他便是如此。 王澳也如平常一般笑笑回应,“看来终于喝惯这边的茶了。” “喝多了觉得有种…苦后甘甜的味道。” 王澳到底是并不太愿意在这种时候跟亚瑟评论什么茶的味道,但他需要等待,他们还缺了一个人。在罗德里赫姗姗来迟的时间里,王澳一直陪着亚瑟聊着茶叶丝绸什么的,表现得像个科普叔叔。直到罗德里赫有些慢悠地来到前厅,王澳的脸色才开始有了些异色。虽然说没有异色才是正常的,可今天王澳有很重要的事情说。 但是在那之前,他还是很有礼貌地与罗德里赫打了声招呼,并且很有素养地等待了他喝完早茶。 “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们沟通一下,”说着王澳路出淡淡的笑容,话语间透露着中肯,你甚至可能都听不出来他说的话到底有多深,“这里有个消息,焉知非福吧。” 估计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不小,他们听到的事情也都不少,亚瑟和罗德里赫反到是没了重视的反应,两个人一副似听非听的模样。这时候的亚瑟突然想到了艾斯兰,他很快转过头去向身边的丫鬟打听艾斯兰的下落。 可怜的小丫头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看着对面的宁越王,一脸为难。 “他走了,亚瑟。”王澳托着腮帮疲惫地帮助那个被亚瑟缠住的小丫头回答。 亚瑟没有真正领会王澳说的‘他走了’的具体意义,他以为他指的是:这个小家伙又不知道随便跑到哪儿去了。 “什么,该死的,他就不知道稍微安分一点么?” “还好吧,这个年纪好奇心总是很大的。”王澳笑着。 “这次他又去了哪里?”罗德里赫看上去更理性些,人都已经走了,再坐在这里纠结批评他也无济于事。虽然费尔登的外交事务不需要艾斯兰处理,可他毕竟是费尔登使者的成员之一,即使出去玩也要有个实现。 王澳很想给他一个他们想得到的意料之中的答案,但事实是,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去了王春燕那里。”不要有那么多心思,实话实说最好,这种时候只能有这样的选择不是吗,“或许很难再回来了。” 对于亚瑟来说,这个消息估计也能算重磅炸弹了,意料之外的答案,是他们根本觉得不可能的答案。有那么长达快一分钟的时间,亚瑟都不能说出话来。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到底听到了什么,从‘他去了王春燕那里’到‘或许很难再回来了’,对于亚瑟和罗德里赫来说都是不可置信的。 “你在说什么,什么?”亚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结巴,他只是太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而已。不过,现实恐怕要让他失望了。王澳的微笑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依然淡定自若,甚至是为此故意保持的镇定,目的就是为了要应付亚瑟他们的强烈质问。 “你刚才说他去了王春燕那里,然后很难回来了?”这次轮到罗德里赫质疑了。 “是的。”王澳点头。 任何一个人应该都能理解亚瑟和罗德里赫此时此刻的心情,没了往常的从容,没了往常的嬉笑,甚至他们完全无法了解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艾斯兰怎么就跑到王春燕那里去了,他怎么就永远地跑到王春燕那里去了?他们很熟吗,熟到艾斯兰居然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跟她在一起?这不合理,听上去完全似是而非。在他们的眼里,艾斯兰与王春燕的关系仿佛是树上相互啄嘴的鸟儿,你一嘴我一嘴,时密时疏。短短的几面是他们屈指可数的交集,没有更多的**,没有更多的呵护。 所以,亚瑟他们始终就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你在说什么,宁越王?”亚瑟压抑着自己想冲上去拎起对方衣领的冲动在质问着王澳,“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样?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还是你在开玩笑?” “本人也不想这样,我无法决定事情。”王澳无奈,“我只能将事实告知你们本人,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王春燕?” “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我也是无从知晓,突然得到了口信才知此事,一大早时我们的人都还在艾斯兰。” 王澳并没有打算对他们隐瞒什么,他不知道的不比他们少多少,在这场游戏中他也是一名未知者。只可惜,以他这样的知情程度却还要为王春燕传话,甚至当炮灰,实属可怜。他不禁想,这难道就是他加入半月的代价吗? 可事情要是能用这几句话敷衍过去的话,那宁越王也就不用亲自来传达王春燕的意思了。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王春燕是否会出面解释这件事情,亦或是全由他一人担待。可到底要怎么处理,王耀又想怎么处理,那位逍遥的大爷似乎什么都没说。大殿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因为没人知道要如何处理。安慰是现在最不需要的语言,罗德里赫听不进去,亚瑟更听不进去。毕竟艾斯兰的人是他们带过来的,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不见简直就是天下奇闻,也让罗德里赫他们威信扫地。亚瑟提议让王澳带着他们去见王春燕,王澳坐在那里蹙眉犹豫。他知道既然哥哥来信与他说明了就绝对没有让他们去找自己的意思,更何况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几人去过王春燕的府邸,就连王澳自己也都是最近才刚去的。怎么说,王澳都没有带亚瑟他们去见王春燕的意思。 但亚瑟的要求再合理不过,常人听来这是个多门正常的要求!这种情况下王澳的犹豫自然就惹恼了亚瑟,他本就觉得这种事情很荒唐了。 “你想说你不愿意带我们去吗?” “是不能,实话实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王春燕住在哪里。”王澳说的是真话,至少在他第一次去王耀住的地方之前。 “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宁越王殿下。”罗德里赫反驳,“在华之国谁都知道您跟王春燕的感情最好,而您却说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知道你们会这么问,但这真的是真的。”就算知道了王澳也不会告诉他们,毕竟那个地方实在是太机密了,也绝对不能暴露。 气氛终于快接近了临界点,在亚瑟和罗德里赫眼里,宁越王对这件事的轻描淡写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愤怒,似乎站在对面的王澳只想以‘啊,艾斯兰他走了啊’这种无所谓的口吻来描述这件事情,敷衍他们。亚瑟表情阴沉,粗眉毛长时间地拧在了一起,罗德里赫更是表示宁越王必须给他们一个解释。 王澳表示,他也困惑自己需要到哪里去给他们去找解释。他无助地朝大门的方向望去,这种时候王耀要是能带着艾斯兰出现就好了,他的心情也一定会起死回生的。他长那么大还没当过这么蹩脚的说客。窗外的梧桐洒下一片纷黄,合着王澳心中不断踩出的节拍,意识强烈到飘叶的声音都变得如脚步落地般有力。对比亚瑟,王澳也想知道这件事中的艾斯兰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毕竟谁都不想就这样僵持在这里。王澳没有听说王耀要来,所以他就应该当盼望为幻想,振作精神想办法当好当前这个说客。 该死,到底为什么自己会要做这样的事情?王澳在心底暗骂。外面偶尔会狂风大作,秋天的凉爽偶尔会带来冬天般的寒冷,骤然下降的气温让整条街空荡荡的,像不知经过了什么洗礼一样,世界在用安静陪着着亚瑟和王澳的僵持。时间在不经意间总是流得飞快,丫鬟来请示是否要用膳,王澳很是解脱般的招呼亚瑟和罗德里赫先吃饭再说。 亚瑟终是敌不过华之国无比美味的料理的,即使他气的有直接冲上去抓住王澳的冲动。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转身,那只是他觉得肚子太饿了无法支撑下午的时光,绝对不是因为他对王澳的解释妥协了,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用看向王澳的眼神说明了这一切。 “殿下!” 不知是哪个破坏气氛的仆人呼吸急促地冲进来,神情紧张。王澳不禁皱眉,想是该抽个时间好好教育一下了。但当他听完仆人的报告,注意力就再也没想过停留在这个问题上。 “殿下,王…王老板正在正门口等候!” 什…什么?!王澳禁声,脑中似发生大爆炸般一片空白,按理来说王春燕他本应感到庆幸和高兴才是,这可是他前一分钟还在奢望的事情。但着实是太突然了,他本以为他不会来,连通知都没有给他过。而更让他吃惊的是,王春燕这次居然走了正门。还记得以前吗,关于那个王春燕来归义宫一般绝不走正门的习惯,如果她哪天走了正门,王澳是否可以将这个当做一种暗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能事情很快就要变得与现在不一样了,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也说不清楚。 亚瑟与罗德里赫当然也是吃惊的,他们本来就在等待着这一刻,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听这男仆的通报,他们不知艾斯兰是否也一起随行前来了。回过神来的王澳要小厮下去请王老板进来,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不知为何选在了这个时候反光。他转头让丫鬟不用准备午饭,先随便拿点点心来正殿。待丫头款款退去,他也邀请了亚瑟与罗德里赫坐下等待。 时间如同快停滞了一般漫长,仿佛沙漏里一粒一粒漏的沙砾。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堆砌的声音居然清晰无比。归义宫正门到正殿的距离并不长,但亚瑟他们却像过了半个世纪。三人都在静静聆听脚步的临近,渐渐地,王澳感觉到门边有一缕人影,但却弱得他看不清,他压抑着自己不明来由的紧张,当王春燕的身影挡住射进来的阳光,终于出现在正殿的时候,王澳一时居然说不出话来。 一种压迫感,一种王澳从没有感受到过的压迫感从王春燕身上散发出来。冰冷的汗水从王澳的脸上流下,今次的王春燕不同以往。那是种明显的霸气,甚至仿佛不曾收敛。他疑惑,哥哥似乎变了,他似乎决定不再掩饰什么?紧接着,跟在他身后进来的艾斯兰更是让亚瑟他们震惊,当然,他本身没有什么变化,之所以会有震惊是因为谁都没曾想他会如此大大方方地随同王春燕出现在他们面前,特别是他擅自离开才不久。 “各位,打扰了。”王春燕一笑带过,如春天的柳絮般轻飘。没等亚瑟那已经张开的口发出声音,王春燕就已经接上了上下的话,“鄙人知道,你们一定在等我们的解释,所以我们就来了。”说着她把艾斯兰揽到自己身边,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她用了‘我们’,而不是‘我’。亚瑟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那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让他不由地皱眉。被她揽到前面的艾斯兰看上去有些小小的吃惊,但似乎看不出什么其他的反应。他镇定得令人惊奇,看着亚瑟和罗德里赫的眼神甚至让人畏惧。 “啊,真的很抱歉,就这么唐突地走了。”带着一张没有其他表情变化的脸,艾斯兰稍微避开亚瑟他们的视线,小声地说。 “你这个混蛋,抱歉有——” 没等亚瑟把话说完,艾斯兰就又说了下去,这次的声音听上去有力多了,“但我必须离开了,我要到哥哥的身边去。” 哥哥?亚瑟还是第一次从艾斯兰口中听到这个词,那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和罗德里赫都知道,艾斯兰姓布拉金斯基,是伊万当年收养的小孩。今天他居然会说哥哥,他有哥哥吗?如果真有,那他的哥哥不也应该是伊万吗? “哥哥,你什么时候有哥哥了?你该不会是指伊万吧?可他——” 可他不是在费尔登么,先不说为何突然会有这种的想法,就算是要到哥哥的身边去也应该是回去费尔登不是么。从亚瑟和罗德里赫的角度,他们都无法明白艾斯兰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艾斯兰摇头,“我的哥哥是诺威,诺威.纳特伯提克。” “怎…怎么回事?”亚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站不稳了,他还没有听说过这么荒谬的事,两个本来就没什么交集的人突然就说是兄弟了,突然感情就好到为了追随对方而毅然离开了,这是什么垃圾的故事,就是最狗血的小说也没有这样不靠谱的情节。 “纳特伯提克……”罗德里赫碎碎念着这个名字,仿佛他的震惊来源于这个姓氏,“诺威.纳特伯提克,诺子…” 亚瑟不解地回望着低声自语的罗德里赫。 “没落的纳特伯提克家族,叛国的诺子,怎么会……” “你到底在说什么,罗德?”亚瑟把手放在罗德里赫的肩上,眼神中充满了不置可否。 “亚瑟,你想不起来吗,还是你根本没有听说过,以前的纳特伯提克家族,那个没落的纳特伯提克家族,还有那个跑到条顿国去的诺子!” 对了,罗德里赫突然想起来,其实费尔登贵族之间很少说到这些,毕竟这是个禁忌的话题,他自己也只是偶尔听到过一点点。望着有过被流放过一段时间的亚瑟一脸迷茫的样子,他也就理解了对方的不解。 “我不喜欢你用的那个词,罗德里赫,哥哥他不会是叛国,之所以去了条顿国一定有他的原因。”紧接着罗德里赫,艾斯兰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没错,他从小听到的版本跟罗德里赫说的一样,一直都有人告诉他他有一个叫诺子的哥哥,但他是个叛贼,逃到了条顿国。但那时候所有的这些都与他无关,多一个哥哥并不能让他吃饱饭穿暖衣,多一个哥哥也无法改变他那时无所依靠的生活。因为他不可能去条顿国,他的哥哥也不会出现在他眼前,说难听点,那是个与他无关的人。但现在不同了,他见到了他,他听到了他的声音,他从他那里知道了很多从前不知道的。而且,他还有一种预感,他的哥哥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他的背后似乎有个重大的故事。他决定揭开这个谜底,在看到诺威的那一刻,他就无法把这个人与叛国联系起来,他要找出幕后的一切。在进了半月之后,他知道了更多,但却多了更多的迷惑,也同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思考,是的,他必须待在半月,不只因为王春燕,也因为自己。他明白了为何他总是会被王春燕吸引,因为她是他世界里的人,是他故事中最最关键的那个人。 他迷恋他,仿佛天生,不需要解释;他迷恋他,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拥有自己的这个故事,而他的哥哥诺威也一定如此。 “他去了条顿国确实无疑,我无意在原因上与你争辩,但这不是正是问题的所在吗?他去了条顿国,但现在他却在这里——华之国。” “也许他跟我们一样,作为条顿出访华之国的使者来到了这里。” “不可能的,如果要派使者,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派不是本国的人,诺威他从来就没有加入过条顿国。甚至在条顿国,他也没有受到很好的待遇。” “也就是说他并没有为条顿国所用。” “是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想在他是否叛国这个问题上争辩的原因,”罗德里赫回应亚瑟的总结。 “那你怎么知道诺子就是诺威?”亚瑟还是不解。 “因为诺威的小名就是诺子,小的时候听到父母他们说的时候从来都说是诺子,不叫诺威。纳特伯提克家的诺子,说的就是诺威。” “好了,看来是有些偏题了。”打断罗德里赫的谈话,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王春燕似乎不太希望这样的话题继续下去,他是带着艾斯兰来说明原因的,不是来一起研究纳特伯提克家族的历史的,“当初知道了艾斯兰是诺威弟弟的时候我也是很吃惊,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还隐瞒了我这么多。”王春燕笑笑,“但是既然是兄弟,艾斯兰的心情我自然理解,更何况诺威在去江南开分店之前对我说‘请帮我照顾弟弟’,我怎么说也无法视而不见弃之不顾啊,呵呵。” 王澳看着自己的变装了的哥哥,他还真是能把假话说的那么溜。 “所以说,如果艾斯兰想待在我身边,不,准确说是追随他的哥哥,我是没有什么问题。”说到这里,王春燕停顿了一下,他若有意味地看向亚瑟和罗德里赫,“那你们呢?” 很明白,这是艾斯兰自己的选择。 “不是我们,是费尔登,王小姐。”罗德里赫说,“我们不是艾斯兰的监护人,也不是我们说了可以就可以,他跟我们一样是费尔登的使者,他如果选择留下来,就必须要给费尔登一个交代。他在这里代表的是一个国家,而不是个人。” 王耀其实很是欣赏罗德里赫这一点,在关键的时候他总是能够看清事物的本质,这是一位外交家应有的敏锐,他合格了。但事情是大是小,都是人做的,如果把这个问题看得不那么重,自然有不那么重的处理办法,关键是处理的人是否有意愿这样做罢了。 “说句艾斯兰可能会生气的话,他并不比你们重要,更何况将一位使者留在出访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们应该要与皇上商谈建使馆的问题吧?那说留艾斯兰在这里负责此事不是很好吗?”说着王春燕指向罗德里赫,“你是外交大臣,亚瑟是财政大臣的幕僚,国王的左膀右臂,你们俩谁都没有艾斯兰留在这里适合。” 这个女人,真的不是一般人,罗德里赫的额上不自觉地渗出了汗水。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何时把他们在费尔登的重要性了解的那么清楚的,是艾斯兰告诉她的?有可能,也就是说他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她是带着准备来的。如果根据她的分析,这样就只剩下罗德里赫他们愿不愿意这样去做了。不,稍等一下,虽然这样可以解决亚瑟他们如何回费尔登交差的问题,但还是无法解决他们如何像华之国的皇帝说明的问题。毕竟,与费尔登在一个层面上的是华之国。可没想到还没等罗德里赫说出来,王春燕紧接着就开始说明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了。 “关于华之国方面,站在你们的立场上,绝对不能说为了建立使馆所以需要有个人驻扎在这里的话,这样子听起来像是间谍呢,呵呵” “……您知道就好。” “但其实也很简单,只要在后面把真实情况加上就好,直接告诉皇上艾斯兰找到的哥哥就行。艾斯兰在这里找到了哥哥,说要跟他在一起,这样子我们也只好以帮助联络两国外交事宜留他在华之国了,这样子。” 罗德里赫坦诚,这个方法不是不行,但他有种深深的负罪之感,仿佛他要欺骗很多人。可仔细想想,这里面并没有欺骗,只是艾斯兰的身份比一般人特殊,他这么需要有人为他解释。可他们为何要帮助艾斯兰留在这里?他们并不想,他更想让他跟他们一起回去! “这事——” “我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不太能接受,因为你们本意并非如此。”又是抢断,王澳发现今天的哥哥似乎总是打断罗德里赫他们的话,“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么做,毕竟要面对的是皇上和你们的国王。”听着这句话,亚瑟他们仿佛是见到了另一个人,跟刚才王春燕的语气相差太多,“但我也想为诺威做点事,也想为艾斯兰做点事,诺威是他唯一的哥哥,试问又有谁不想待在亲人身边呢?”王春燕一副善良无奈的表情。 “如果艾斯兰能够待在这里,你们也可以有什么困难来找我,这样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你们,宁越王,还有我和满月,都可以互相来往了,这样不好吗?” “给你们添麻烦了。”在这个档口,艾斯兰适时地配合着王春燕像罗德里赫他们低下了头。 王澳站在一边,他比亚瑟更了解他们自己的难处,没有什么比看这样一场戏更令人心情复杂的了,王澳并不知道太多,但就王春燕的表现,他已知道得足够多。王春燕演的很好,艾斯兰演得更好,恐怕所有的过程都在他这位哥哥的意料之中,除了结果。他侧视着亚瑟他们,他们的纠结的表情说明了一切,王春燕说的对他们来说并不难,关键是感情上的问题。亚瑟明显比罗德里赫更加不愿意,可能因为比起罗德里赫,他对艾斯兰还有王春燕的感情都更深吧。 “好吧,如果艾斯兰真的那么想留在这里的话。”果然,王澳想,果然最后的结局也在王春燕的手中,或者说是他一手安排的也说不定。这时候的亚瑟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最后他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王澳看着王耀,他肯定王耀一定看到了亚瑟欲言又止的样子,但他只是保持着笑容,时而对艾斯兰呵护有加,时而对罗德里赫他们低头感谢。 王澳不知道,这样事情是否就算过去了。王春燕和艾斯兰带着笑容离开,留下亚瑟和罗德里赫,一脸地落寞。连怒火都被这样抑制了,无处可发,明明他们是如此地愤恨,明知道自己的某样东西呗夺走了一般,却连愤怒的空间都没有。王耀轻描淡写地就从他们身边带走了重要的东西,却简单地说了句对不起便拍拍屁股走人。有时候王澳是看不惯王耀的做法的,他觉得他总是太过无情,太过残忍。他其实不在乎任何人。 那天的罗德里赫不说一句话,那天的亚瑟甚至萎靡地像个漏气的皮球。王澳叹气,谁说艾斯兰在他们心里的分量不重?当世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就算是敌人也会变成朋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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