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车和表。”印寒说。
“车不经常开,表你也不怎么戴。”明月锋说,“它们更像是我愧疚心理的补偿。”
“我知道你在乎我。”印寒拉开车门,将絮絮叨叨的小伙伴塞进去,“这就够了。”明月锋从小在乎钱,精打细算的习惯深入骨髓,而印寒,是唯一一个让他甘心花钱而不计较的同龄人。
这一点不同,是印寒对两人关系拥有无比自信的来源,没有人能够取代他在明月锋心中的地位。
保时捷汇入车流,明月锋拿着手机导航,目的地是一家昂贵的粤菜餐厅。一路上明月锋少有言语,他托着下巴,思考该为印寒做点什么,哄得这小子多笑笑,也缓解一下内心的惭愧。
餐厅位于九十层顶楼的露天花园,印寒将车钥匙交给门童,跟上明月锋的步伐,踏进观景电梯,问:“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给悠悠阿姨去个电话。”明月锋说,“稍微铺垫一下咱俩的事。”
印寒瞪大眼睛,显然有些惊讶:“今天吗?”
“等电梯上去。”明月锋说,“怎么,觉得太急了?”
“我以为你会拖一拖。”印寒说,“现在是缓兵之计,等明天我醒来,你就跑得不见影儿了。”
“我有这么想过。”明月锋实话实说,“可是我一想到你醒来茫然的样子,我就狠不下心。”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月锋摸摸印寒侧脸,手掌放在他后脖颈,额头相碰,“我想我还没那么混蛋。”
“没关系。”印寒说,“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他语气纯粹,眼瞳黝黑,“找到后发生什么,我就不能保证了。”
明月锋讪笑,他捏住印寒的脸颊,轻佻地晃一晃:“威胁我是吧,行,今晚你睡沙发。”
正经的约会(二)
一顿饭越吃越沉默,起初的喜悦被焦虑和压抑替代,明月锋低头拆蟹,只拆不吃,蟹肉堆满碗碟,却没有吃蟹的心情。嘴上说着承担责任,内心却是动荡不安,他的安全感少得可怜,稍微的变故便能触动敏感的神经,他生生将自己逼到墙角,无路可退,无处可逃。
“明月。”印寒看着心疼,“要不,我去跟爸妈讲。”
“不行。”明月锋已然厌倦无休止的躲避,他将蟹钳里的肉丝挑出来,放在碗中,“我去讲。”他不能再逃了,明月锋心想,印寒会难过的。
“他们是很好的人,他们不会怪你的。”印寒说,“怪也只会怪我。”
“我知道。”明月锋说,“我也想在他们面前,做一个很好的人。”幼年父母双亡,虽说楚悠和印诚久夫妇对他很好,但终究是隔了一层。缺少血脉链接让他不敢像别的孩子那样肆无忌惮地撒娇卖乖,拐带人家亲生儿子出柜对他而言,无异于亲手将至亲之人推开。
“你是很好的人。”印寒毫不怀疑明月锋的道德,只因道德感过高,才会优柔寡断,左右为难。他不懂人情世故,可看着明月锋这样痛苦,他又迫切地想要懂一些了。
明月锋将成堆的蟹肉放进蟹壳里,推到印寒面前,说:“你吃,我没胃口。”
昂贵的餐食并未换来好心情,用过午餐,两人乘电梯下楼,封闭的狭小空间里,印寒环住明月锋的腰,脑袋挤进对方温热的颈窝,小声询问:“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明月锋搂紧发小,借此汲取摇摇欲坠的理智,负罪感像海浪一般翻涌不止,他嗅闻对方卷曲柔软的头发,“先去苏州,看看我的小花园。”
“好。”印寒点头,“都听你的。”
盛夏午后的阳光炙热难耐,明月锋直犯困,索性就近去市图书馆摸鱼。毕业多年的青年企业家踏入凉爽安静的借阅室,写字的沙沙声和键盘敲打声起伏不断,明月锋随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厚实的书籍《理想国》,当做枕头趴在角落小憩。印寒精神得很,端着本科尔伯格的《道德困境与道德发展》,坐在发小身边认真阅读。
自高中毕业,两人奔赴不同的大学,便未有共同坐在图书馆的机会,印寒担心明月锋趴着睡觉压得手麻,遂放下书本,凑近明月锋耳边小声哄着:“要不要躺我腿上?”
明月锋往印寒这边挪动脑袋,不说好也不拒绝,他困得睁不开眼,不在乎那点酸麻。印寒伸手将男朋友往怀里带了带,又带了带,终是把人结结实实抱住,另一只手不忘翻开书,继续看刚才的段落。
两人坐在角落,没有过多交流,除了姿势亲密些,倒也不算惹人注意。明月锋偷懒的样子可怜又好笑,像是佯装努力的男大学生,试图用睡在书本上的诡异方式吸取知识的芬芳。
闷头睡了四十分钟,明月锋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脑袋被人一下一下抚摸,像习惯性摸某种动物。他翻了个身,面朝印寒的腹部,闭着眼睛拱来拱去,约莫是在释放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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