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滑腻地如蛇一般,顺着谢承弼的身体爬上来,捧着他的唇就要吻上去,被谢承弼一掌拍开。他倒退两步,厉呵道,“何人!”“将军。”“是你?”谢承弼微眯双眸,看清了眼前人,他一把撩起床帐,又将屋子打量一番,最终看向床榻上不着寸缕之人,“薛琅在何处。”“将军,薛琅不愿委身于你,早已走了。”楚人仰起头来,泪眼朦胧,“今夜便让奴才来侍奉将军吧。”谢承弼一把将黏上来的人推开,逼问道,“往哪里去了。”楚人咬着唇,“将军,我不求什么,只求留在将军身边伺候便好。”话音未落,谢承弼转身离开,楚人探出手去,却连半片衣襟都未曾碰到。谢承弼推开大门,转头便瞥见有人靠在墙边,脸色竟有些可惜,虽一闪而逝,却仍被他纳入眼中。他站住脚步,面上的严肃消散殆尽,走到薛琅面前,见他不远处拴着马,脚边丢着包袱,忽而一笑,“这可是绝好的机会,怎么不走。”“走什么?我又不认路,再被抓一次么?”薛琅面色不虞。谢承弼朗声一笑,伸手将人圈在怀里,“你倒不笨……”话音忽然顿住,低头看去,见薛琅腰间空空,脸色遽然沉了下来,“东西呢?”薛琅拧着眉头,“什么。”“牌子呢。”“丢了。”“丢了?”他咬牙切齿地追问,“丢哪了。”薛琅愈发不耐,“随手一丢罢了,我如何知道,你松开。”谢承弼望他半晌,面容发沉的模样令薛琅心头微跳,数息后,他后退一步,转身走了。薛琅眼看着他没入夜色的身影,怔了半晌,讥道,“不过是个破牌子。”在边境一住数月,天从秋入了冬,雪一连下了三日,薛琅窝在卧榻上不肯下来,上头有张狐狸皮子,摸着甚是暖和。谢承弼乘着风雪来,融化后在肩膀上氤出点点湿痕,“出去看雪?”薛琅闭着眼,握着手炉,“不去。”这副懒样放在军营里,早被他抽几十军棍了,谢承弼上前,抬手将他盖在身上的毯子掀了,薛琅被冷风激的身上一抖,惊怒地睁开眼,伸手去抢毯子,“你做什么!”谢承弼扫一眼他脖颈脚腕上新鲜的痕迹,笑道,“雪下的极大,想必你在京中不曾见过,带你出去瞧瞧。”说罢强硬地将薛琅从卧榻上拉起来,穿好衣裳戴好大氅跟帽子,将人抱了出去。入目皆白,薛琅骤然瞧见,几乎被刺了眼,他眯起眸子,半晌才适应。京城从未下过如此大的雪,薛琅见谢承弼一脚踩进去到小腿的坑,微微躲了躲,不想沾半点风雪。谢承弼将人往上掂了掂,朗声笑道,“云儿。”待薛琅抬头看他时,谢承弼松手,将人整个摔进了雪中。雪很厚,倒是不疼,只是那雪化作水,凉意如影随形地渗透全身,激地薛琅全身打了个颤,惶惶从雪中爬出来,“谢承弼!”入夜,薛琅背对着他,谢承弼将人捞在怀里,听着外头落雪和屋内烧炭的声音,宁静到无以复加,往年边境冬日冷风呼啸,像是要将房屋都吹走了,兴许是薛琅太过骄矜,连风雪都格外纵着他。他分明是想折磨薛琅的,可如今却越发偏颇。听着薛琅短促的呼吸声,他道,“怎么不睡。”薛琅于夜色中睁着眼,“你何时放我回京。”静默半晌,谢承弼慢慢缠着薛琅的一缕青丝,“回京做什么,你以为陛下还能护得了你。”“陛下立后了。”京中来人璩古地处荒凉,土地贫瘠,国内缺乏粮草,军中的东西大半都靠抢,便是平头百姓每日出门也都配带弯刀,因此以战出名。与他相邻的国家常常不堪其扰,若是没有谢家常年守在前头,身后城池早被璩古人烧杀抢掠,屠戮殆尽了。每年冬季都有这么一回,不过大多会被谢承弼打回去,因此他也并未当回事。马上的将士从上面栽了下来,却仍挣扎着爬过来,脸上尚有未干涸的血迹,嘶声力竭道,“将军,璩古人集结了十万人来,将军快去吧,晚点驻扎地就保不住了!”谢承弼眸色一凝。他大步上前,骑上那人的马,匆匆道,“李贤,你先带他们撤退。”说罢转头朝营地而去,只留一地残雪。冬日对璩古来说更加难熬,他们会对敌国组织一场进攻来掠夺过冬的食物和粮草,大楚有谢家守在边境,他们寸步难行,强突必定遭受重创,以往璩古都会选择相对威胁不那么大的宸月国,但今年不知为何,竟集结了十万人马来攻大楚。谢承弼赶回去时,已经守不住了,璩古早有部署,他们损失惨重。为首的璩古人正是习托部大王,想必是为了支甘而来,援军在刺州城内,只需一日便能抵达,他要拖上一天。谢承弼安排了好马,让护卫送薛琅回刺州城,打仗的地方距离这边很近,他抱着略有惊悸的薛琅,“别怕,你先回刺州,我爹娘都在那。”薛琅倏然握住他的衣襟。在他看来,这里武功最高的就是谢承弼,若没有他,自己的安危根本没法保证。谢承弼乘雪而来,衣摆跟头发湿了大半,急喘呼出的气息化作白雾散在空中,他的手被冻得肿了一圈,冰冷坚硬,隐隐可在手心中见到缰绳的痕迹。他低头看着薛琅攥着自己衣裳的手,微微一怔,眼中似有冰雪融化之势,他掸了掸薛琅衣领上的雪,不想让畏寒的他沾染半点风霜。“别怕,我在前面,不会让璩古越过半分,你放心往前走。”他说着想从怀里掏什么东西,薛琅以为他要给自己什么保命之物,便紧紧盯着。只是谢承弼动作顿住,又放下了手,亲自将薛琅抱上马车,压下他的脖颈重重吻了一记,转头对护卫道,“护好他。”“是!”谢承弼望着那辆远去的马车驻足看了许久。“将军,陈中郎将说大雪封路,将士集结一日,得后日才能前来。”谢承弼转过身,面容立刻沉了下来,斜飞入鬓的眉毛前端几乎压在眼皮上,“你去告诉他,就说不必来了,让陈中郎将带着他自己的兵好生在家里过日子吧。”自薛琅与自己一道失踪后,皇帝对谢家的排挤愈发激烈,此战必定是等不到援军的,哪怕到了后日,陈平那厮也只会继续推脱,只能他亲自驻守,等刺州铁骑前来支援。军内并非都是谢家之人,此战不论是胜是败,必有战报递上远在京城的皇帝眼前。一旦他领兵出战,陛下便不难猜出薛琅也在此处。“将军,”下属望着他,身上被荆棘勾的破破烂烂,脸上皮肤被冻的皲裂,眼神坚定地望着谢承弼。这些人全都是他带出来的将士,身家性命全系在自己身上,他绝不会抛下任何一人。刺州城是谢家的地盘,此刻想必也收到了消息,城门封的死紧,城墙上有许多训练有素的士兵,马车甫一接近,便有几百把弓箭的箭尖对准了他。护卫拿出腰牌后,这些人才将他放进城门。只是进城时,那些跟在他身边的护卫却停在了城外,“薛公子,到了刺州城便安全了,会有人送你去将军府。”薛琅掀开车帘,“你们去何处。”“回驻扎地。”薛琅挑眉,刺州城守卫森严,留在这边必定无性命之忧,何况是两军交战,他们只有寥寥三四人,即便去了也派不上多大用处,多半是去送死罢了。他放下车帘,随着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继续前行。谢察点兵去了驻扎地,他不喜欢薛琅,见薛琅进门,还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跑的倒是快。”薛琅对谢察亦是看不上,不然上辈子也不会设计令他惨死,若非如此,之后也不会招来谢承弼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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